‘靳廷森’望著她請求的眼,想到殷禦宸的臉色一臉的驚悸。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不在,擔心顧小西熬了通宵會壞了身子,反被殷禦宸追責,他隻得點頭。
“謝謝。”顧小西如釋重負,躺在床上。
但是眼睛卻一直看著他。
‘靳廷森’不敢直接坐在床邊,隻得拉過一張凳子坐著。
顧小西疑惑的望著他,自己受傷的時候他都是坐在床邊照顧自己,現在卻要坐在凳子上。
看來,他還是有點介意的。
她失望的閉上眼,不再多想。
驚嚇連連加上徹夜不眠,她直接陷入了昏睡,而且怎麼叫都叫不醒。
焦急的‘靳廷森’隻得悄悄聯係殷禦宸。
得知顧小西情況的殷禦宸趁夜潛入了兩人的臥室,見顧小西蒼白著小臉在床上躺著,伸手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而後再去摸她的脈搏,這才放心。
“她隻是勞累過度,睡得深沉,沒事的。”
‘靳廷森’這才打倒苦水:“殷總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是之前我倒不擔心,畢竟隻是一些跟你不親近的人。但是顧小姐不是啊,她是會和你朝夕相處的,我怕會穿幫!”
尤其是顧小西主動要求他靠近她的時候。
殷禦宸聽聞他的話,沉了眉目時臻的體型和身高都和他相似,隻要不出聲,其他人應該看不出來。
隻是顧小西的確是個問題。
最近的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她已經掌握了他一些小動作,時間再長,可能就瞞不住她了。
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就算要交換身份也得是之後了。
而時臻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
“你找個理由,不用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靳廷森’一臉無奈,什麼理由能讓他合理消失啊?
但是殷禦宸是不會給他答案的,他隻能自己想。
殷禦宸悄然離開後,他就一直在苦想這個問題。
等到顧小西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看著光芒四濺的房間,坐在床上好一陣才想起這裏是哪裏,而她昨天又經曆了什麼。
看了看昨天答應守在自己身邊的靳廷森,卻發現床邊空無一人。
不經意間,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張紙。她伸手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一段句話。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不得不離開,需要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但是你不要害怕,殷先生已經答應我好好保護你。”
顧小西看到上麵的話,當即嚇得血色褪盡。
殷禦宸保護……她?
正要提出質疑,腦子卻自動提取了前一天晚上幫著自己洗清罪名的那一幕。
心裏的害怕散了些許。
可是想到靳慕琰,她又放鬆不下來。
就算殷禦宸會保護她,但是靳慕琰與她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她的處境不容樂觀。
雖然她也知道靳廷森肯定是有緊急的事才離開,可是心裏有一絲不自在仍覺得他是在意她和李迦的緋聞。
曾經被他溫暖過的心,如今再度被寒霜蓋住。
一番收拾之後,她走出了房間。
下去的時候,樓下隻有家傭,不見其他人。詢問才知,靳慕琰一行人又去談合作的事情了,仿佛呆在這裏最有價值的事便是這件事。
她沒有心情吃飯,便一個人在偌大的莊園內走。
看著滿地的綠茵,望著嬌豔的百花,她的心情卻無法鬆懈下來。
她就像是被放逐在殘酷大自然的一朵脆弱的花,麵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狂風暴雨,或者野獸蹂躪,她不敢放鬆,一旦放鬆就會被整個大自然侵吞,屍骨無存。
命運冗長,生命短暫,她還沒享受燦爛與溫暖,卻率先看到了陰霾與荊棘,她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站在天地間,她找不到一絲存在感。
仿佛她對任何人都是沒有意義的,在或不在都沒人知道。
這樣的悲傷,讓她無所適從,亦無從改變。
這就是她的命嗎?
注定不被任何人憐惜,注定被人玩弄於鼓掌。
“你一個人在這裏發什麼呆?”一道強勢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不予理會,她直接往前走。
“膽子不小,敢對我視而不見!”
顧小西隻聽一陣風過,殷禦宸那道宛若高山的身子就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身影沉沉的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殷禦宸,這裏是靳家的地盤,我希望你不要再讓我陷入之前的困境。”
殷禦宸看著她的臉色還透著白,不想嚇她,所以沒有動。
“顧小西,我來隻是告訴你,整個莊園你信得過的人隻有我,能幫你的也隻有我,你最好不要亂投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