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顧不得了,他將顧小西壓入懷中,靜默的注視著在顧小西即將跌倒就轉向駛離的車。
直到對方駛過了彎道,他才將受傷的手輕輕落在顧小西的腰上,輕聲安撫著在他懷中瑟瑟發抖的她:“別怕。”
顧小西真的被嚇到了,之前摔落山坡的陰影爬上了心房,讓她驚悸不已。
在靳廷森溫暖的懷抱中,顧小西漸漸回神。當他看清抱著她的人是靳廷森的時候,她倉皇的後退並推開了他。
不想靳廷森的手因為之前的拉傷收勢不及,在被她退開的時候撞到,他當即悶哼了一聲,捂著手臂驚疑的望著她。
他的身材修長,黃金麵具在路燈下泛著一圈光暈,整個人卻因這片光暈而浮現了棱角。
顧小西望著再度淩銳的他,手足無措的盯著他。見他被捂住的手臂的指尖滴下了一滴血後,她慌忙跑過去:“走,快回去!”
兩人回到山莊,顧小西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藥箱,想要幫他處理傷口,卻被他拒絕了。
顧小西不解的盯著他,他卻強硬得不肯妥協。
她隻得妥協走出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回頭望著靳廷森:“你是不敢讓我看你的傷嗎?”
靳廷森側頭迎視她,他的手本來已經握起剪刀,準備劃開袖子。聽聞顧小西的話後,冷然勾唇,放下剪刀,靠躺在了沙發上:“你來。”
顧小西沒有遲疑,走上前,握起剪刀剪開了他的袖子,露出了裏麵纏在手臂上卻又被鮮血侵染的繃帶。
看到這個傷,她愣了一下,不期然想起拉斯維加斯那晚殷禦宸身上的傷。
她輕柔的剪開了纏在他手臂上的繃帶,當一道足足六七厘米長的刀傷橫向分布在他的手臂上後,她再度愣了一下。
果然……不是。
放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後,她用心的為他擦拭傷口,在他的提點下重新上藥,並幫他把傷口包紮好。
其間,靳廷森就是淡然的坐著,望著顧小西的目光卻由淺入深,她知道她心裏的懷疑沒有散去,看到這個傷應該就不會再懷疑了。
為了遮掩這個傷,他故意再傷了一次手臂。
總算還沒有白白受傷。
很快,顧小西將傷口包紮好了,她收起藥箱將它放入了之前的位置。
再度站在客廳的時候,見靳廷森還在沙發上坐著,想了又想才出聲叮囑:“你的傷今晚應該不能見水,不然容易感染。”
靳廷森聽聞她的聲音輕輕側頭,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她。
沉默蔓延。
顧小西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
“我去幫你倒點水。”
靳廷森望著逃般的衝向廚房的人,清淺的彎眸。
接過她遞出的水杯後,他慢慢的將裏麵的水喝幹。隨後再度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顧小西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然而下一秒,手腕上突發起一道力,她驚叫了一聲,就被拉到了沙發上。
而一直沒動的靳廷森突然躍起,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兩人對視,顧小西隱覺不對,伸手擋住靳廷森的俯身。
靳廷森眯眼,一絲危險意味悄然彌漫。
顧小西驚惶的望著他,不是說不能人道,那現在的這個表情,這個姿勢又是為什麼?
“靳廷森,你手上還有傷,而且……而且……你……”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怕再度惹怒靳廷森。
靳廷森望著驚慌失措的顧小西,她的抗拒與戒備他一一看在了眼底,但是她未出口的話卻讓他心裏窩火。
這個該死的身份,讓他什麼都不能做!
“靳廷森?”顧小西見他還是不動,戒備越來越明顯。
靳廷森狠狠的沉下一口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她身上下去。繼而,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
顧小西躲過一劫,扶著沙發輕輕喘息,心頭的驚悸卻揮之不去。
那一夜,她一點睡意都沒有,腦中被千萬的思緒塞滿,不得放鬆。
昏沉的一夜沒睡,她卻很清楚自己沒有懶覺的福利,隻能起床準備早餐。
靳廷森用了早餐後,很有閑情雅致的拿了一把剪子去花圃修建花葉。顧小西本來不想跟著去,可是眼神交鋒,她總是落敗的那一個,隻得提著一個口袋跟上。
他在前麵剪花枝,她就在後麵收拾這些不要的花枝。
雖然她認為這種事情,完全用不上靳廷森親自上陣,但是她卻不敢說不,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