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森聞言,微微揚眉,下樓之後還是把她放下來了。
顧小西立刻整理了一下儀容,見他還盯著自己,放下了手,一臉溫順的望著他。
等了一會兒,靳廷森朝餐廳走去。
顧小西立刻跟上。
或許是晨起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鬧得不是很愉快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很安靜。
顧小西低著頭吃著,靳廷森也沒有多話,隻是在看到顧小西沒有吃雞蛋之後,抽出了一絲閑心來幫她撥,撥好之後還將雞蛋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重新放回了顧小西的手邊。
看到重新被切好的雞蛋,顧小西半天沒發有反應過來。看了看靳廷森,她才用叉子一片一片的插著吃。
靳廷森喝光了牛奶,用方巾擦嘴,片刻後靠口:“很快……會解決。”
顧小西聽聞他的話,疑惑的轉動了眼睛,之後才理解到他說的是新聞的事。
“好。”她點頭,沒有再說其他。
靳廷森起身往外走,傭人前去相送。
顧小西在他走後將東西吃完,隨後自覺的回了房間。
到了中午,不用傭人前來請她就自覺的走了下去,吃完飯之後又回到房間,獨自呆著。
傭人呆在樓下,隻要顧小西不出去,做什麼都可以。
晚上,忙了一天的靳廷森回來了,第一時間就是問顧小西的取出。傭人指了指樓上,靳廷森回房間。
進去的時候,顧小西坐在地毯上,抱著一本書低頭看著。靳廷森下意識看了看攤開的頁麵,目光倏地驚了。
直到人近到身前,顧小西才驚然回頭,望見那張刺眼的麵具後,她立刻打起了精神。
這份刻意,讓靳廷森更是惱火。
她真的是怕極了他!
他不說話,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書,是一本時尚雜誌,而且她停下的那一頁正好是殷禦宸的專訪。
畫麵上的他優雅沉臉,冷漠倨傲,卻又讓人無法討厭,隻能臣服,隻能畏懼。
顧小西看著被麵具遮住表情的靳廷森,嘴唇蠕動了幾次之後才找到了勇氣:“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靳廷森聽聞她的解釋,依舊淡著眸色。直至看完之後,才放下雜誌,問道:“你想他?”
顧小西震駭的望著他,舉起手慌亂的搖著:“不是……不是……我隻是……隨便看看。”
雖然她的語氣與表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隨意,但是靳廷森卻沒有在意。
反而執著的又問了一句:“你愛他?”
顧小西的臉色瞬間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她不明白靳廷森為什麼一直抓著這點不放!
“不是!”她決絕否認,愛!
不,她不愛他!她不愛他!
靳廷森見顧小西血色都褪盡了,沉下去的眼眸瞬間封起了冰。
她可以在他不再的時候對著一本雜誌傾訴思念,卻無法當著他的麵開口承認。
她寧可守著束手束腳的靳廷森,卻不肯主動朝身為殷禦宸的他尋求庇佑。
如今就連她曾經承認過的情意都要否定。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那你愛我?”他逼問。
顧小西麵色慘然的望著他,無法給出答案,隻能無助的抿著。
靳廷森蹲下身,讓她想要逃離的視線無處可逃。
“你愛誰?”
他的氣息強勢逼近,讓無措的顧小西下意識抱住了自己。她蒼涼的一笑,搖頭答:“我誰也不愛。”
想要的愛得不到,那就等於沒有愛。
靳廷森見她死不承認,冷冷勾唇。他伸出手,落在顧小西散垂在肩頭的發。
顧小西心裏抗拒,但是卻不敢反抗。
雖然她現在和靳廷森獨處,沒有其他人在觀望,但是她卻敏感的意識到他們之間無法再如在郊外別墅那般親近友好了。
很多東西都變了,再也維持不住從前的表麵了。
“你怕我。”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顧小西看著躺在靳廷森修長手指間的黑發,它畏縮的顫著,不是害怕,是什麼。
她望著靳廷森的眼睛,從前它隻是淡漠,刻不入任何表情,可是現在它卻是危險,宛若深淵般不可探底。
“你為什麼選擇幫我,卻還要監視我?”
這是她不敢問,卻又放不下的問題。
如果不是靳廷森連連逼問,她也說不出口。
果然她的這句問話出口之後,靳廷森的眸色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那雙漆黑的眼睛,熠亮出刀鋒般的利光,刺得顧小西不敢正視。
“因為你……要離婚。”靳廷森答得淡然。
顧小西聽後卻有些反應不及:“隻是因為我提出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