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你再說一遍!”
顧小西見殷禦宸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眼中風雲再起,怒然對視,再度開口:“殷禦宸,你聽著,我對你死心了!所以,我不會再由你擺布,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你——”殷禦宸舉起手,想要扇她一耳光,卻下不了手。
“怎麼,還想教訓我!來啊!或者你還想把我關起來?”
殷禦宸收攏了手,痛心的放下了手:“顧小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沒有比這一刻我更清楚我想要什麼,殷禦宸,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目的接近我,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都不會如你的意。”當一個人死心的時候,就是她開始自立的時候。
顧小西認為,自己已經傷得這麼體無完膚,還是得不到那份肯定,那麼她就不要了。
而且也不許他再算計她想要在意的人。
殷禦宸放開了手,屈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雖然心頭的黑暗被顧小西一激再激的誘發了出來。但是看到已經遍體鱗傷的她,他不忍再傷。
顧小西見殷禦宸竟然沒有再跟她對峙,反而避開了她,驀地一怔。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在她冷然的目光中,殷禦宸背對著她走到了門邊,將手放在解鎖裝置上,道:“顧小西,你不是想知道你是我的什麼嗎?其實我也想知道。”
顧小西剛冷下去的視線霎時間又起了波瀾。
可是殷禦宸卻沒有再說,解鎖了門後,獨自離開。
“殷禦宸,你什麼意思!”顧小西追出去,扶著門口問道。
殷禦宸卻沒有頓步,快速的消失在了樓梯。
顧小西恨極的攥緊了手,心底剛建築的堡壘在他那句“我也想知道”後又塌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走入絕望的心卻在他這句話之後重新燃起了期待!
顧小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恬不知恥了!
為了不讓司機看出自己的異常,顧小西特意在外麵獨留了一段時間,等到自己能夠藏起情緒之後才回到司機那邊,坐車回到靳家。
回去的時候,靳廷森還沒回來。她率先衝到浴室去洗漱了一下,然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沙發上。
渾身的酸痛讓她放鬆的身心有了疲倦,坐著坐著,她便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
眼睛沒有閉上,然而沒堅持多久,就閉上了。
靳廷森回來的時候,進門第一眼便見到顧小西什麼都沒蓋,徑直躺在沙發上。小巧的身子蜷縮著,雙臂收緊,像隻受傷的小獸楚楚可憐。
他輕步走到她身前,伸手將她從沙發上搬到了床上。
靜默的凝視了她好一陣,才起身去換衣服。並下樓叮囑管家將晚飯送到房間來。
顧小西睡得不安生,噩夢連連,讓她不停的囈語。
靳廷森坐在外麵,聽聞臥室內傳出了顧小西的聲音,他立刻衝了進去,一邊安撫她,一邊用著他自己都陌生的語調哄著她:“不要怕,不要怕……”
起初沒有用,但是堅持了一會兒後起了作用,顧小西的囈語停住,然而他想抽身的時候,卻突然被她拉緊了手。
靳廷森望著顧小西的依賴,冰冷的眼瞳倏地浮現了一抹柔意,然後他彎腰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不再離開。
趁著她還睡著,他取下了麵具,露出今天下午才與她不歡而散的臉,輕喃道:“顧小西,你想知道真正的我嗎?你會害怕嗎?”
但是卻等不到回應。
靳廷森的目光沿著她的眉骨一路往下,最後停滯在了她的鎖骨上,那顆宛若朱砂的紅痣還在,映得她膚色如雪。
然而一角青紫卻破壞了那片紅白相映,也刺痛了他的眼。
他伸手輕輕拉開她的衣襟,發現之前隻是淤青的地方好些都轉為了紫紅色,心頭一疼,他很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
然而事情在他的無法自控下,惡化得超乎他的想象。
為什麼他的脾氣在顧小西麵前那麼不堪一擊呢?
是自己低估了顧小西對他的影響,還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跡?
接下來他們該怎麼辦?
這樣的誤會該怎麼調合?
他很無奈,也很……彷徨。
顧小西一睡就到了天明,有著靳廷森給她掩護,到也沒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清澈,靳廷森沒有去公司,選擇呆在房間。
顧小西醒來之後,一身的酸痛沒有緩解,反而還有些加劇。
她翻個身險些疼得叫出來。
費力的撐著身子坐起來,聽聞到了外麵有聲響,知道靳廷森今早沒離開,不禁疑惑。掀開被子走下去,一走便覺得腰部與大腿根部的疼痛尤為最,可是靳廷森在,她不敢表露,隻能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