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頭哭喊成傷,可是表麵卻還是安靜一片。
一雙漠然的眼眸不期然浮現在了窗前,她驚懼後退,心跳欲止。
浮浮光影中,重重夜幕下,那雙眼睛無情如雪,冷酷似冰,仿佛不會再有情感流動般枯竭。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不讓自己去看,去想,去傷。
可是剛伸手捂住眼睛,又浮現自己拿刀劃破了他手掌的那一幕,瞬間眼前被一片血光覆蓋。
她驚悸萬分的放開了手,卻抵不住那份誅心的痛。
“我也想知道。”
當初在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的時候,她是那麼不知羞恥的想要去期待。可是卻沒想到,換來的便是這樣的淩然恥辱。
可是當他真的被報複,她又是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痛苦,恨不得廢了這隻傷害過他的手。
她蹲身抱住自己,在這片冷若冰窖的家中,她隻能自己取暖,隻能自己堅強,隻能自己偽裝。
然而這份傷痛還在持續時,另一份打擊又接踵而來。
被她遺忘在門口的手機開始震動,因為震動的突兀,讓它從案幾上跌落。
顧小西立刻扶著牆走過去,看到上方顯示的號碼是靳慕琰後,她驚了一下。握著電話,遲遲不肯接。
電話停止震動,屏幕熄滅。可是沒等一分鍾過去,電話又開始震動。
獨處的時間被陰魂不散的靳慕琰打破,有一刻她想要砸了手中的電話,卻又生生壓抑了。
剛定神準備接,卻見上方的電話號碼顯示竟然是葉茜!
她一刻都不耽誤,立刻把電話接起:“茜茜!”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葉茜的聲音,而是一道冷哼的輕笑聲。
“小西啊,你終於接電話了。”
“靳慕琰。”顧小西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名字,因為太過討厭,禁不住胃部翻湧。
靳慕琰的聲音輕悅如風,緩緩壓耳:“我長話短說,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出事,你就盡快過來一趟哦。”
顧小西聞言,心神一凜。得到了地址之後,她掛斷了電話。
收拾著包正準備出門,卻覺喉嚨一陣冒酸,放下包立刻跑浴室跑。
蹲在馬桶邊張嘴就吐了起來,不過因為沒有吃晚飯,她感覺胃部狠狠抽搐了一下,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連續吐了幾口,發現沒什麼可吐的東西後,她的腸胃發出一陣難以適應的咕咕聲,讓她腦門陣陣發昏。
轉念想到葉茜,她不敢遲疑,忍著難受跑出去拿著包衝出去。
管家見顧小西沒吃晚飯又要出門,立刻迎上來:“二少夫人,您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我有事。”顧小西嘴上回答著,腳步卻不停。
管家見狀立刻追問:“請問二少夫人要去哪裏,這樣之後太太問起我也好交代。”
“我和二少爺出去。”顧小西心口胡謅,大不了晚點再跟靳廷森聯係竄供。
“好的。”管家不攔了,跟出去揚手要讓司機來送,卻又被顧小西拒絕:“有人來接我。”
“是。”管家不再多嘴,立刻退下。
顧小西走出去,在路邊攔了車之後,報了地址讓師傅朝那邊開去。
車上,顧小西還是覺得難受,仿佛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自己哭不出來,所以身體在為她舒緩情緒。
她靠在座位上,隨著顛簸,一搖一晃的癱著。
殷家別墅,下午緊急為靳廷森處理了傷口的伍妙音不敢離開,在顧小西走後,一直清醒的靳廷森突然間陷入了昏迷,讓她和時臻好一陣慌亂。
斟酌之後,兩人決定將他送回來。
但是他的情況卻不怎麼好,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傷口真的很深,他徑直昏迷了四個小時還不轉醒,反而開始囈語。
嘴裏念叨著:“救我,不要扔下我!不要綁著我!”
話不多,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卻聽得伍妙音秀眉緊鎖。
時臻不清楚靳廷森的病症,見伍妙音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心弦難鬆,擔憂的問道:“殷總這是怎麼了?掌心的傷口雖然深,但是不至於讓他昏迷那麼久啊!”
伍妙音搖頭:“心病。”
時臻後知後覺的反應,想起關於靳廷森的傳聞,驚訝的望著她:“難道是傳聞說的……”
伍妙音白了他一眼,輕歎道:“不是傳聞,是真的。他被遺留在了那邊大火,焚身毀容,重傷近死,不過幸好他命硬,撐到我爸爸來為他診治。”
“那……當時殷總到底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