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臻聽聞兩人的對話,也是不解:“殷總,您真的不介意嗎?我看顧小姐對您似乎有著誤會。”
“靳慕琰找她無非是為了我。她既然知道還能去,之前她能傷我,我現在倒要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硬!”靳廷森的聲音虛弱,卻有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伍妙音見他意已決,不再這件事上糾纏,卻道:“你知道你剛剛在發燒嗎?”
靳廷森眼帶訝異的看著她。
“你知道你一直在囈語嗎?”
靳廷森垂眸:“我明白了。”
原來,顧小西對他而言都那麼重要了,重要到一點傷害就能讓他觸發夢魘。
“你還是堅持這樣嗎?”伍妙音再度確認。
“嗯。”靳廷森不猶豫,點了頭。
“好。”伍妙音讓時臻幫他收拾。
靳廷森換了一身衣服,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握著麵具,在時臻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伍妙音盯著他的手,輕聲問道:“你的傷要遮掩嗎?”
顧小西如果看到了,一定會看穿這個事實的。
靳廷森盯著他的手,沉思了一會兒,道:“就這樣吧。”
他不想再用兩個身份跟她相處了,他想讓她看到真實的自己,到時候是走,是留,他都沒有遺憾。
伍妙音見狀,再無話可說。
時臻開著將靳廷森往靳家送。
他們還在路上時,靳慕琰那邊醫生已經來了,而且正在為顧小西做檢查。
靳慕琰一語不發的站在一旁,對於顧小西與靳慕琰為什麼深夜見麵沒有過問,可是在確定顧小西的情況後,他難掩震驚的望著靳慕琰。
“怎麼了?”靳慕琰從那個眼神中讀到了一些東西,重聲詢問。
“顧小姐的身體沒有大礙,之所以會腹痛如絞,是因為……”醫生說著一頓,像是攢了一會兒勇氣才繼續道:“是因為顧小姐懷孕了。”
懷孕!
這兩個字如同一陣突起的龍卷風,瘋狂肆虐的席卷了整個房間。
知道靳廷森不能人道的人不多,恰好他和靳廷森都是知道的。
顧小西僵住,蒼白的臉瞬間慘白如雪,一張柔美的臉瞬間失去了美感,眼中的光彩寸寸黯淡,直至被完全吞噬。
靳慕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再度確認:“你確定嗎?”
“我很確定。”醫生答得鏗鏘有力。
靳慕琰臉色一肅:“規矩,你懂得。”
“是,殿下。現在顧小姐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需要好好靜養才能不動胎氣。”醫生頷首,收起帶來的一堆藥物,起身離開。
“我知道了。”靳慕琰風雲不動的點頭。
等到他送走了醫生之後回到樓上,見顧小西已經坐了起來。一張柔美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淺薄的光影,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水晶娃娃般精美,易碎。
“顧小西,如果我記得不錯,廷森是不能人道的。”靳慕琰站在門口看著將自己包裹起來的她,用著冷血的笑容凝視她。
顧小西自然知道靳廷森不能人道,而且很清楚的記得她和靳廷森最親密的也就是牽手與擁抱。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她閉上了眼,淚水無聲橫肆。
“既然你都默認了,那就跟我回家吧,我想母親一定會很有興趣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曆。”
靳慕琰的聲音始終柔和,如同嚴冬的風,一刀刀割著顧小西。
聽聞要回家,顧小西連忙抬頭,用著乞求的目光望著他,道:“大哥,可不可以暫時不……”
“不告訴母親,是嗎?”靳慕琰好心的補充她的話。
顧小西點頭。
靳慕琰笑容放大,眼神中的無情與冷血更是刻骨:“你覺得,可能嗎?”
顧小西墮入絕望的深淵。
“如果你沒有力氣沒關係,我先告知母親,讓她親自過來,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我回去。”顧小西忍住眼淚,掀開被子下床。
他們所在的地方雖然較偏,但是距離靳家卻是不算遠的。在靳廷森還有十分鍾到家的時候,靳慕琰已經帶著顧小西回去了。因為之前他跟穆清蕭聯係過,且特意讓她不要讓任何外人在場,所以坐在客廳的穆清蕭還有些疑惑。
等了十五分鍾,這時才注意到外麵有車光劃過,她披著一件真絲披肩起身,正好望見一輛車靠停。
所有傭人都被支走,隻有在靳家工作了幾十年的管家被留在門外迎接。
管家見到靳慕琰與顧小西一起從車上走下U去時,心頭一驚。見兩人的神色都不同尋常,卻沒敢多問:“大少爺,二少夫人,太太正在客廳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