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森看著不請自來的蕭離,見他麵色不對,猜到了他的來意:“你是為了報紙的事來的。”
蕭離瞠了一下眼:“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那你該知道,這件事不是沒有透風吧。”
“我知道。”靳廷森知道得算晚的,雖然已經讓時臻及時阻止,但是他清楚一定會有人知道,會有人議論。
然而他心裏最在意的不是這件事,而是……
“內閣大臣裏麵有知道的嗎?”
蕭離搖頭:“目前來說還不清楚,這件事在這裏也隻有某些人知道,而且這些人也不多。我已經壓住了我手下的人讓他們不要嚼舌根,但是其他人我就管轄不了。”
“謝謝。”靳廷森輕輕一笑。
蕭離以為靳廷森會很生氣,但是沒想到他還能那麼淡然:“你不擔心嗎?”
“下周就是內閣大會了,我擔心也沒有用。與其在意這種無聊的新聞,還不如想辦法把靳慕琰搞出局。”
蕭離同意他的觀點,沉默了片刻又問:“你覺得這件事跟靳慕琰有關係嗎?”
說到靳慕琰,靳廷森的目光一下子狠厲了許多:“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幫凶。”
那晚參加今今滿月酒的人都是與靳家往來甚密的親朋與商業夥伴。而且他和顧小西是呆在較裏麵的洗手間,對方能不露聲色的拍下這些照片還能全身而退,如果不是清楚靳家布局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對方能捕捉到這些畫麵,說明對方很注意他們。
具備這兩個條件的人,不多。
“這麼說,這件事是靳慕琰的信號彈了。”內閣大會在即,他現在還被靳廷森嚴密監控,想要與靳廷森全力一搏了。
靳廷森自若接受:“你那邊有新的進展?”
“靳慕琰最近沒有現金流或者賬目的流動,看起來很安分,但是這種平靜極有可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沒關係,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他翻騰出浪我們也能將他壓入海底。”
蕭離見靳廷森說得那麼自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顧小西呆在靳家,今天穆清蕭又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麼,她也不在意。
雖然今天穆清蕭沒有阻止她和今今見麵,也沒有再從語言上嘲諷她,但是她還是覺得度日如年。
今今還小,處於貪睡的時期,沒陪她多久就睡著了。
而自從穆清蕭帶走今今後,他就沒有再吃母乳,這種不被需要的失落感牢牢籠罩了她。
看著今今睡著了,她輕輕在他吹彈可破的小臉上親吻,今今,你知道嗎?媽媽很愛你,很愛你。
隻要你開心,媽媽能犧牲一切。
睡著的今今輕輕動了一下,小嘴蠕動了幾次,隨後繼續安睡。
李嫂見狀,想要抱走小少爺,卻又有些不忍心。雖然之前她是被穆清蕭招來,又被她叮囑要好好看著顧小西,但是她是母親,也是女人,能看到顧小西的不幸福。
尤其是昨天的風波後,她感覺顧小西比一般的女人還要命苦。
所以,隻要穆清蕭不在,她會適當讓顧小西和今今多呆一會兒。
下午穆清蕭從外麵回來,今今已經午睡了。顧小西沒有帶在房間,而是坐在客廳翻看著以前的雜誌。她掃了一眼顧小西,見她低頭看著雜誌,不說話也不抬頭,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裏又有氣,但是顧及到昨晚靳廷森的話,她又不得不忍下去。
等到穆清蕭走出了顧小西的視線,她才放下了書。整個靳家很大,也很死寂,就連微風吹進來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她麻木的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到了房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給自己下了鎖,把自己鎖在一寸方地,身心兼不得自由。
回到房間,她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麵原本清脆的樹木已經染了秋色的黃,半綠半黃的樹葉掙紮著在秋風裏留守,瑟瑟顫抖。而有些不堪承受的樹葉被無情的帶離了枝頭,埋入黃土。
秋風來襲,天地蒼涼,呈現一片衰敗的頹色。
她感覺自己仿佛也步入了秋色,還未絢爛,卻已被霜色覆蓋。
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天,靳廷森特意將周末的時間空出來,為的是帶顧小西出去散散心。因為所有的事情都逼入了最後的階段,他一直很忙。但是連續兩天他回去的時候都發現顧小西早早的睡了,而早上他走得太早,她又沒醒,他們已經兩天沒有說話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野心從而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