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時,穆清蕭正在給今今換衣服,雖然有李嫂操持,但是她很多事還是學著親力親為。
“母親。”昨晚的怒火消了,靳廷森禮貌的跟穆清蕭說話。
穆清蕭自他進去後,就一直盯著他的臉,昨天因為事發突然,她根本無暇顧及他的臉的問題。
如今近距離看時,她卻覺陌生。
聽聞他的稱呼,她有些膈應,隻能裝作沒聽見,繼續一心一意的繼續給今今穿衣服。
今今已經兩個多月了,皮膚細膩,小臉紅彤彤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四周,見到靳廷森時,突然咧嘴一笑。
靳廷森看到那個笑容,感覺空蕩的心頭一下子被某種東西塞滿,不再冷颼颼的了。
他主動走上前,伸手摸著今今的小臉。
現在的他不懂愁苦,不知辛酸,更不知道他的媽媽已經失蹤了。
在他的指尖徘徊在他臉上的時候,今今突然伸手抓住,開始了恩恩嗚嗚的哼聲。
靳廷森冷硬的心柔軟得如一灘水,陪著他輕聲哼著。
今今仿佛遇到了知己,立刻手舞足蹈的哼著。
穆清蕭雖然還是不能原諒昨晚靳廷森對她的態度,可是看到愛孫這麼活潑,她又掩飾不住心頭的慈愛,輕聲道:“今今,爸爸來了,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雖然那張臉與小時候不一樣了,可是習慣與神態卻做不了假。
而且當初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疏忽,他也不至於麵目全非。
今今嗚嗚的張著嘴巴,笑得眉眼彎彎。
這副模樣像極了顧小西,引得靳廷森身子一僵。
穆清蕭有話要對靳廷森說,把孩子給了李嫂:“李嫂,把今今抱出去轉轉吧。”
李嫂小心的接過,點頭抱著今今走了出去。
靳廷森目送著今今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才罷休。
穆清蕭見靳廷森對今今很是不舍,冷哼了一聲說道:“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可是我在你身上真的沒看到這份恩。”
靳廷森收起了溫柔的神色,眉目再度冷厲:“母親,我今天來除了看看今今,還想向你確認一件事。”
穆清蕭不予理睬,挺直著背脊坐著。
靳廷森見她不接話,也不生氣,繼續說著:“昨天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穆清蕭聽聞這個問話,一下子瞪了眼:“你認為哪件事跟我有關?”
靳廷森伸手揉了一下額角:“蕭沁為什麼能綁到顧小西。”
穆清蕭蹭地站了起來:“你懷疑你的母親跟外人勾結,想要害你!”
“我隻是在求證。”
“你已經認定我站在了你敵對的戰線上,還跟我求證什麼!小森,我是你的母親,你見過哪個母親會置自己的親生骨肉於險地!”
“你不要用這種母親至偉的姿態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翻舊賬!”靳廷森有些不耐煩了。
穆清蕭被他話裏的隱意哽住,倏地又坐了下去。沉默了片刻後才答:“我不知道蕭沁是怎麼綁了顧小西,這件事跟我無關。”
“真的?”靳廷森放下了手。
“你如果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沒用。”
靳廷森目光一沉,起了身:“這幾天我會回來,但是你不用等我吃飯。”
穆清蕭見靳廷森又要往外走,出聲攔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邢寬替你出麵解釋昨天是發現了恐怖分子,但是我不相信。靳慕琰和顧小西去了哪裏,為什麼至今都沒有看到他們?”
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是有耳聞,可是卻不知道細節。
而且她至今還不知道顧小西與靳慕琰到底去了哪裏,有人說墜海,有人說被拘禁,她不知道是哪一種。
“這件事你不用管,你隻用知道以後菲彼得王國的事由我說了算就可以了。”
這句話完全是將她劃分為了生命之外。
穆清蕭聽聞後,心頭泛起一片苦楚:“小森,你在讓我看看你的臉。”
靳廷森惱怒的別開:“我還要去國會,先走了。”
穆清蕭看著靳廷森的離去,酸楚翻湧,霎時間紅了眼。
如今一切如意,可是為什麼她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呢?
抵達國會大樓,因為昨天已經曝光了身份,所以他沒有再戴麵具,而是一臉冷然的走入了國會大樓。
一些不知情的基層人員見到他後,震驚得站在了原地。
短短一個上午,關於昨天他親自證明自己就是靳廷森的事情傳遍了公司。為了解釋清楚這件事,邢寬特意安排了一個記者招待會。
蕭離的離職,對他來說不算意外,畢竟跟著靳廷森那麼久,他很清楚他的行事作風。
能這樣,已經是格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