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注視著她。
顧小西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想起了墜海之前的事情,也想起了先前自己做夢見到靳廷森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一直因為今今而變得激動的心,突然就靜了下去。
她能躲得開距離,躲得開傷害,卻藏不了回憶。
而回憶對現在的她來說,就是毒藥。
每每想起,便是肝腸寸斷。
為什麼,明明傷至如今這般模樣,她的心還是在掛念著他。
顧小西,你太沒出息了!
太沒出息了!
靳慕琰看著顧小西氣惱的提著腳下的石頭,想要靠近,卻又怕再度激怒了她。猶豫了一陣後,還是站在了原地。
就這樣,顧小西跟自己較勁了一天,引得靳慕琰坐立不安。
也惹得阿雲直直看著兩人,暗自猜測兩人是否真的認識。
一天後,醫院內
晨光如水傾灌了整個病房,映得躺在床上的人麵若白雪,剔透而又脆弱。
醫生時不時的進來為他量體溫,測血壓,來回跑了六趟,才真正穩住了他的病情。
下午的時候,靳廷森醒了過來。
醒來時,伍妙音與邢寬都在病房內了。
兩人見到他醒過來了,紛紛湊上前。
看清兩人後,靳廷森朦朧的視線一下子清明,一雙布滿了疲倦的眼睛倏地變得銳利:“你們都在。”
邢寬見靳廷森醒來後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精神瞿鑠,哀歎道:“我怎麼覺得你還是昏迷的時候更招人喜歡一些。”
靳廷森哼了一聲,沒理會。隨即直勾勾的看著伍妙音,目光漸顯鋒芒。
伍妙音自知理虧,笑眯眯的解釋:“我是發現你生病了又不肯說,這才出此下策。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靳廷森一臉冷酷,不用他們扶,自行坐了起來。
伍妙音暗自叫屈,卻又很狗腿的亡羊補牢:“我昨晚可是沒有耽誤的讓人去另一個島嶼找了,這算不算戴罪立功?”
邢寬朝她翻了個白眼,鄙視她的氣節。
伍妙音反白了他一眼,頂風作案的人不是他,他當然能輕鬆的鄙視了。換做他來弄昏靳廷森,指不定比她更諂媚。
“結果?”靳廷森忍住情緒,低聲問道。
邢寬也好奇的看著她,同時眼底也藏著一絲擔憂,一旦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有蹤跡,那麼靳廷森的精神必然坍塌。
伍妙音自然也是知道的,顧小西沒有死是如今靳廷森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這個事實被打破,那麼他肯定會瘋狂的。
就如當初在甲板上,恨不得殺盡所有人的他一樣。
“目前,還沒有消息回來。”
靳廷森擰眉:“還要等多久?”
“快了。”
“快了是多久?下午,還是十分鍾以後?”
伍妙音見靳廷森計較著時間,更不敢作答。之前他都沒有計較過時間,如今計較絕對不是好事。
“下……”
“殿下。”
就在伍妙音決定脫一時是一時後,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她怒目看去,氣惱對方出現得時機太差!
邢寬認出對方是搜尋隊的人,目光霎時沉浮不定。
靳廷森側目看去,聲音依舊清冷如霜:“說。”
“我們昨晚在另一個島嶼搜查。”對方的語氣一頓。
三人的心隨著他的語氣一頓,而懸起。
“沒有看到目標人物。”
伍妙音聽完之後,倏地看向靳廷森。
邢寬也將視線投了過去。
雖然靳廷森還是那麼靜坐著,光明籠罩,可是他們卻看到了他正在被一抹黑暗寸寸蠶食,即將跌入萬劫不複。
“阿森。”邢寬忍不住出聲,想要將他從黑暗中撈起。
可是靳廷森放在被子外的手卻攥緊,指節驟然失色。
伍妙音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再次出手。
這時,彙報的人卻再次出聲:“但是我們在岸邊找到了一個東西。”
一句話將三人的視線都拉了回去。
尤其是靳廷森,沉暗的眼眸一下掀起。
“給我看看。”伍妙音不敢再讓靳廷森看,怕會刺激他。
那人遞上一個密封的袋子,隨即退回了門口。
伍妙音拿著那個東西,認了半天也沒認出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邢寬亦是。
隻有靳廷森在掃了一眼後,立刻伸手:“給我看。”
伍妙音隻得遞給他。
靳廷森反複端詳,不放過任何細節的查看著,片刻後他解開了密封的袋子,將它從裏麵拿出來。
又仔細的看了一番後,突然握緊了它,咬牙道:“這是小西衣服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