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垂下,又被一股恐慌揪扯著交叉在了一起。
今今,你千萬不能出事!
很快,時臻妥善安排好了一切:“殷總,一切就緒了。”
“走吧。”靳廷森放開了交叉在一起的手,慢慢的站起來了。
修長的身影被從窗戶投射下來的日光拉長,有著淡然如煙,傲立凡塵的遺世感。
“是。”時臻吩咐隨行的人帶上李迦,一起走了出去。
李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帶出來後整個人還是很虛弱。溫雋的臉上有責薄薄細汗,整個人虛軟的被架著往前走。
看到靳廷森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麵,他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靳廷森隻是微微側頭,並沒有回答。
時臻見靳廷森不答,別過臉對李迦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迦被身後的人塞入了靳廷森走上去的那輛車,這輛車是加長林肯,無論是從裝備,還是性能都是無可挑剔的。
他們坐上去後,靳廷森依舊一語不發。
“開車。”時臻坐在距離駕駛室最近的地方,對著司機吩咐道。
“是。”司機立刻出發。
加長的林肯行駛在路上,霸氣的車身與尊貴的氣質,惹得四周的車輛都不敢靠近。
“殷總,我們要去哪裏?”上車坐了好一陣後,時臻才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知道靳廷森要去哪裏。
靳廷森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怔怔了幾秒,答:“臨江碼頭。”
聽聞這個名字,時臻有些擔心,這不是數月前顧小西墜海的那個碼頭嗎?
他的目光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伍妙音的身影,但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待會兒萬一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他怕自己攔不住靳廷森。
李迦見時臻有些緊張,再看靳廷森冷漠得近乎冷酷的臉,聯想到了之前顧小西的事,猜測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顧小西出意外的地方。
他的心思在心底輾轉了數回,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
如果顧小西真的出現了,那該怎麼辦?
車子沿著山路起伏,卷著風,一路咆哮著朝目的駛進。
還沒走到海邊,他就已經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麵,細碎的陽光散在海麵,像是一顆顆飄灑在海裏的金子。
抵達了海邊,時臻親自將李迦扶了下去,吩咐其他人在原地待命。
靳廷森最後走下去,看著熟悉的碼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看著空蕩蕩的海景,他的眼前不自覺的看到了當初顧小西心死墜海的那一幕。
單單是回憶,那股蟄伏在心底的疼痛開始破土而出,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
尤其是心髒那處,疼得發緊。
“殷總,對方在哪裏?”時臻見靳廷森下車之後,站在車前,一動不動,上前問道。
靳廷森這是才從痛苦的回憶中抽離出來,但是心裏的疼痛卻沒有得到緩和,依舊在肆虐。
“跟我走。”
時臻不明所以,領著李迦跟上。
李迦雖然還是有些虛弱,可是也不至於要靠著人才能走。他一邊走,一邊看四周,這個碼頭主要是從事運輸的商業碼頭,停放著很多貨艙,看起來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按品種分列排放的。
細節處,就可以看到靳廷森對整個國家的把控以及掌握。
不得不說,靳廷森是一個很適合當繼承人的人。
可惜,卻不是一個好丈夫,或者好父親。
靳廷森踩著滿地的金輝,修長的身影沁在薄薄的日光中,穩步前行。走到電話裏的人叮囑的那個地方後,他站定了腳步。
一艘貨船橫在了他與大海之間,雖然這艘貨船已經不是當初流過顧小西的血的船,但是同樣的位置出現了相似的船,還是讓他忍不住心悸。
時臻走到這裏,幾乎明白了靳廷森為什麼會來,也明白了靳廷森的臉色為什麼那麼沉。
李迦掃視著四周,目光遊離了一會兒後落在了貨船的最頂層。
還沒想到什麼,便見最前麵的靳廷森已經攀著扶梯,快步走了上去。
“李迦王子,請。”時臻見靳廷森上去了,伸手讓李迦先行。
李迦看了時臻一眼,沒有說話,默默的攀住扶手走了上去。
幾人剛走上去,赫然就望見船頭上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因為還隔著一段距離,加上陽光還較為刺眼,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但是從身形上看,知道是一個女人。
李迦往望見那道身影,心頭有了猜想,卻不敢出聲,怕會控製不住。
靳廷森初見那道背影時,有些激動。但是看了幾秒後,他就確定那個女人不是顧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