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被她這麼一說,心裏突然有些沉悶:“你是靳廷森的人,我不敢奢求跟你稱朋友。”
伍妙音聽聞這句話,知道顧小西是被靳廷森傷透了心,想要勸慰:“小西,國事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但是你要相信一件事,阿森對你不是沒有情。”
顧小西冷笑。
伍妙音繼續:“如果不是,那他與李迦也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更不會打破兩國之間的合作關係。”
“夠了。”顧小西不想聽這些:“如果你是為了靳廷森來做說客,那就不必了。”
“小西,我不是阿森的說客,我這次來他都不知道。”
顧小西聽聞伍妙音的話,忍不住詫異,可是心裏又不敢相信:“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伍妙音低頭笑了笑,伸手攏了攏飄到眼前的頭發,道:“就算沒有阿森,我也有我自己的人脈。之前李迦與阿森之間的矛盾很激烈,我想要尋根問底不難,隻是查到你在這裏,我還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顧小西還是有點不相信:“那你都能查到,那靳廷森也能查到,不是嗎?”
伍妙音歎了一聲氣:“對啊,他如果要查肯定能查到,可是現在他被兩國的緊張局勢束縛住了,沒有心思顧及到你這邊,所以我才能渾水摸魚啊。”
說到這裏,顧小西有些相信伍妙音的話了。如果她都能知道自己在這裏,那靳廷森如果想要查肯定已經查出來了,而且肯定不會放任自己在這裏。
看來他是真的被國事絆住了。
但是同時,她又忍不住心酸,縱然知曉他把自己放在了所有的事情與計劃後麵,可是親身驗證這個事實後,她還是忍不住失落,失望……
伍妙音見顧小西不說話了,主動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西,你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怎麼就住院了呢?”
顧小西沒有掙脫,如伍妙音所說,她其實也把對方看作了朋友。隻是對方與靳廷森牽絆頗深,自己屏蔽了靳廷森,連帶著將對方也屏蔽了。
“沒什麼,就是淋了點雨,發了一下燒,現在已經沒大礙了。”
“是嗎?我看看。”伍妙音也是醫生,伸手摸了一下顧小西的額頭,覺得沒有問題後又掐了她手上的一個穴位,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
顧小西搖頭。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伍妙音笑著放開了手:“對了,我給你看點東西,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顧小西疑惑的看著她,見她在包包裏翻找了一會兒後,拿出了一個厚皮質的盒子。
“這是什麼?”
伍妙音朝她眨眼,將裏麵的內層取了出來。
看到內層,顧小西身心一震,猜到是什麼了。
“來,看看。”伍妙音將內層遞給她。
顧小西呼吸一滯,屏息接過了內層。掌心的沉重讓她有些握不住,不得不用雙手才能握緊。
“這是誰的照片?”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伍妙音的催促下,她打開了相冊,當第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發燙了,連續翻了三張後,她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張張照片都是今今的,有一個月的,兩月的……直至八個月的。
張片不多,但是每一張都是笑著的今今,純真的童顏,明媚的笑容,靈透的神態,無一步觸動顧小西最軟弱的那根弦。
伍妙音見顧小西無聲的哭了起來,輕聲道:“我知道你肯定很記掛今今,所以這次來專門整理出了他的照片,雖然不多,但是也算是對你的慰藉。”
顧小西哭得難以自已,不停的點頭,說謝謝。
“好了,小西,你也不要難過,這樣今今以後知道也會難過的。”伍妙音安慰著。
顧小西伸手擦幹了眼淚,聲音卻還有著明顯的鼻音:“妙音,今今現在還好嗎?”
伍妙音點頭:“阿森從他母親那裏接過的今今,親自照顧。今今很喜歡跟他呆在一起,所以每天都很開心。”
顧小西的眼底一簇光一閃而逝,她抱緊了相冊:“是我不好,我不該留他一個人在那裏。”
伍妙音眼睛一亮:“那你想過回去嗎?”
顧小西一愣,隨即搖頭:“我不打算回去,至少這兩年不打算。”
“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做回了自己,不想再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
“可是你就忍心不見今今嗎?”
“我舍不得啊,可是也不得不舍得啊。”
伍妙音見顧小西是心意已決,無奈的歎氣:“小西,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