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盡釋,共赴前程。
李迦以李政的名義給李橈下了撤退的命令,李橈本不願意,李迦強行逼迫他撤退,李橈不得不從,隻得收兵。
“我們的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那我就先走了。”
靳廷森見李迦要走,目光才從遠處收回,出聲道:“李迦王子,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李迦看了看他,從他稍露真誠的眼睛裏看懂了他的請求。心頭一沉,很是矛盾。
“你說。”
“我想入境,去你們的一個地方。”
李迦見他這麼說,預感被證實,心緒複雜。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說道:“你是想見顧小西。”
“對。”心思被看破,靳廷森一點都不驚慌,很坦然。
李迦看著他坦然的臉,真誠的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靳廷森見李迦還在遲疑,再次出聲:“我不是要做什麼,分別已久,我想你應該能懂得我的心情。畢竟,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就算你要護著她,也沒有理由阻止我見她。我跟你提這個要求,而不是直接去見,我想你還是明白的。”
李迦想要拒絕,可是靳廷森的話又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如他所言,如果他直接去見顧小西,自己也阻止不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跟自己知會了一聲。
說明他真的隻是去看看,不會做其他的。
至少現在他是這麼想的。
然而真正說服他自己答應的,不是靳廷森的真誠,而是他的私欲。
“好,我答應你,不過在今晚十二點之前,你必須離開,否則我一定會強製性請你離開的。”
“好。”靳廷森不在意李迦的態度,想著可以見顧小西,他便什麼都不在乎了,也在乎不了。
腦子裏顧小西的一顰一笑,一話一態,如同中病毒一般瘋狂又反複的回放著。
思念如潮,無聲的震撼了天地。
夜雨淅瀝,之前的陽光與溫暖全部被這片微涼的雨水稀釋,整個空氣由之前的幹燥灼熱變得溫濕潮冷。
柔軟的雨勢被路旁的燈光纏住,留下一截截宛若光柱的光暈。
整個校園鴉雀無聲,走在校園道路上,幾乎沒看到一個人。沿著這條路往裏走,路過一片還燃著燈的圖書館,靳廷森這才吩咐司機停下。
之前他看過校園的分布圖,注意到要回去必須得進過圖書館,所以他讓司機靠聽,等在了路旁。
司機是李迦為他準備的,為的就是不讓他在這裏多留一分鍾。
伍妙音慶幸自己穿著的是長款套裝,不然以著海濱城市多變的天氣,以及下雨的低溫,她肯定會生病。
她坐在副駕,見車子停下後,外麵的雨勢由之前的淅瀝轉大,一滴滴仿佛是老天的眼淚,碎了整個擋風玻璃。
後座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她才開了口。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嗎?”
“恩。”靳廷森寡言,目光透過漆黑的玻璃看著窗外。圖書館內燈火明亮,將整棟樓照得亮如白晝。但是裏麵也是靜悄悄的,應該有很多學生複習。
因為四周都過於安靜,車子又默默地停在了路旁,所以他依稀能聽到不真切的授課聲。
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鈴聲。之前還安靜的校園一下子活了起來,傳出了一陣陣腳步聲與說話聲。
伍妙音驚訝:“都九點了,怎麼還有學生在上課?”
靳廷森不理會。
倒是司機無事可做,搭了話:“這裏的晚課是九點十分,我們正好趕上了。”
伍妙音難以置信:“晚課?我怎麼不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有啊?”
司機聽聞,笑了笑,沒接話。
靳廷森在後麵慢悠悠的補刀:“你有好好上過課嗎?你連你們大學有自習室都不知道。”
“我才沒有不知道,好不好!”伍妙音矢口否認:“我知道有,隻是不知道它在圖書館而已。”
對於她的狡辯,靳廷森冷嗤了一聲,表示不屑。
伍妙音卻很在意:“我跟你說,我可是學霸,是以我們學校第二名的成績畢業的,所以才能在最好的醫院實習。如果不是你找到我,我怎麼會離開!”
靳廷森冷哼,如果不是他去找她,她還打算去地下錢莊混呢!
不過這種事情,他難得提,跟女人講理永遠都講不過。
“安靜。”
伍妙音被靳廷森壓迫,知道他在找顧小西,不能再鬧,便委屈的閉嘴。
真是搞不懂,自己明明在澳門混得風生水起,想做什麼做什麼的,為什麼要回來聽他的差遣,還要受那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