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忽略她的激動,淡然問道:“這件事是你做的,還是李檬也參與了?”
提到李檬,白黎的臉色一頓,她沒想到顧小西竟然一猜就準。
而這個表情變化,也讓顧小西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等白黎反駁,她就繼續說道:“之前我猜不到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現在看來你是受李檬的意了。白黎,雖然李檬是公主,身份尊貴,但是你也不差,為什麼要當別人的槍手,成為別人的棋子呢!”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是棋子,是槍手,我和公主不過是目標一致而已。”
“目標一致?”顧小西擰眉:“你是故意針對我的!不是李檬指使?”
白黎見顧小西這個時候才猜到自己的目的,心頭很是不快。難道在顧小西的眼中,自己就是任由公主擺布的東西嗎!自己還不能成為她的敵人嗎!
這種輕視,讓她很受辱。
“顧小西,你難道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什麼惹人不快的事情嗎?”
最近?
顧小西聽聞這個措辭,盯著一眼憤慨的白黎,觸及她眼底那晦暗不明的恨意時,心頭一驚。
什麼事能讓白黎恨上了她?
細想一番後,立刻想到了李迦,他和李檬有關,而白黎的身家不錯,按照李迦父母的意見,白黎倒是屬於他們能接受的兒媳婦。
加上,她與李檬聯手,目標一致……
她明白了。
白黎一直關注著顧小西的神色,見她由疑惑轉為了清晰,搶了她的白:“想到了,看來你也不是太笨。”
顧小西臉色巨變,支起了身子,遲緩的問道:“你和李迦……是什麼關係?”
白黎見顧小西問起了,得意的抬起了臉,答:“王子殿下的母親很喜歡我,有意讓我和王子訂婚,而且我們門當戶對,知根知底,互相了解,不僅是王室的人,就連其他的大臣都很讚成我們訂婚。”
顧小西聞言,臉色又白了一分。
白黎見顧小西臉帶痛色,心頭暢快,對準她的傷口再戳一刀:“顧小西,雖然我目前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是你和菲彼得王國的靳廷森走得那麼近,還要來糾纏王子殿下,你肯定是別有用心。不要說我不同意了,整個鄰國也不會有人同意的。”
“你們……”顧小西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頭的悶疼:“你們是什麼時候訂婚的?”
“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而且這周我們的王與王後就會對外宣布的。”
顧小西咬唇,原來……隻有自己不知道。
“顧小西,我勸你一句,不要占著你得不到或者要不起的東西。不管是王子殿下,還是靳先生,他們和你都不是一個等級的。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不然你要承受的就不隻這點輿論了!”
顧小西的情緒被點燃,她抬頭淒厲的望著白黎,低吼道:“你們還要我的什麼!你們還想拿走我身上的什麼!”
她的神色很淒厲,眼神很犀利,讓白黎有些害怕。
她忍住害怕,故作決絕的說道:“反正我的話說完了,你好自為之。如果你消失,這件事我會出麵壓平,如果你不消失,那就等著坐牢吧。”
說完,她就走了。
顧小西感覺整個人空得厲害,她反手抓住了欄杆,不讓自己太飄,但是她卻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奔湧。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認為她配不起靳廷森,她自己也那麼認為,所以一直小心的守著自己的心,規矩的做著自己的本分。哪知事與願違,她還是在他身上賭上了全部,而且還輸得血本無歸。
現在,她隻剩下了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和這口苟延殘喘的氣,卻還是被人反對。這次反對的不隻是家人,還有群眾。而且所有的反對,都是因她而起。隻要不是她,就不會有人反對。
好像很多事情,不是事情本身的問題,而是她的問題。
可是誰來告訴她,她錯在哪裏了?
她到底錯得多厲害,所以從她出生開始就在錯。父母不要她,養母當她是搖錢樹,靳廷森還要她死,如今……如今好不容易接受了一份眷戀的溫柔,卻要被生生拔走。
她錯在了哪裏?
隔著一段時光距離的人,見到顧小西單手反抓住欄杆,整個人卻不住的往下滑。當即就站了起來,可是卻沒有動。
理智與衝動正在較勁。
然而沒堅持多久,他就投降了。在手觸及門把的時候,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對她除了妥協之外,別無他法。
仿佛,從一開始,就是他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