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老。”她驚訝。
雖然她知道謙老在財政司上班,自己也在這裏上了一陣的班,但是兩人從未偶遇過,所以這次見謙老主動停下車,像是要跟她打招呼,她很意外。
謙老看著顧小西臉色蒼白,身形單薄,不由蹙眉:“你去哪裏?”
顧小西聞言,一愣,我去哪裏?
回家?算了吧,文茜看到自己又要擔心。
散步?這裏都是街道與餐廳,不像是可以散步的地方。
等人?更不像了。
然而,幾個借口中隻有等人看起來不那麼可憐。
“我在等朋友,您是回去了嗎?”
謙老從她的遲疑中就知道她在說謊,關於顧小西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幫忙,但是卻也不是不聞不問,如果不是他問過一句嘴,顧小西的事情不會拖得那麼久。
今天下午從司長那裏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他有些擔心顧小西會過不去這個坎兒,想著遇到她開導幾句。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了,然而對方卻在逞強,不需要他來過問,他也就不問了。
“恩。”謙老點頭,搖上了車窗,對司機說:“走吧。”
顧小西見謙老問了自己一句話就走了,反應不及,又愣住了。
“先生,您跟那位年輕的姑娘很熟悉嗎?”司機是跟著謙老半生的老司機了,算得上是他的至交,因為知道謙老從未這樣跟人說過話,所以忍不住想問一句。
謙老仰起頭,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答:“不算熟悉,隻是見過幾次。她有幾分天賦,但是沒去對部門。”
“既然是這樣,先生為什麼不幫她一把呢?您可以培養她啊?”
如果是別人這麼問,謙老肯定冷漠至之,但是是自己的司機,他還是耐心的回答。
“我不願意浪費我的時間,她雖然有天賦,但是還不夠讓我為她破例。”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先生找到了自己心儀的接班人呢。”
“或許,這輩子都遇不到吧。”
“先生不要失望,還有時間的。而且,這種是緣分的問題,天定的,我們隻能被動等待。”
“是啊。”
兩個加起來算得上是一個世紀的老人,用著自己的心境對著話,淡泊而平述。
顧小西見謙老的車越走越遠,最後融入了那片白晃晃的燈火,這才回神,繼續踩著自己的影子前行。
她不知道要去哪裏,就隨便走吧,合適了就打車回家。
等到她回家的時候,文茜已經先回去了。她打開門走進去,率先聞到的就是一股濃烈的酒味。她擰眉,關上門走進去。就見文茜,光著腳,跌坐在地上,麵朝外麵的燈火,身旁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它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如同此刻文茜的心,七零八落。
“文茜,你怎麼喝酒了?”顧小西走過去,因為尾椎骨還未痊愈,她不好蹲著,就半跪在地上,望著她。
走進之後,她才看見文茜庫哭了。她驚訝的張嘴,然後伸手幫她擦眼淚,但是文茜不吭聲,但是眼淚卻掉不停。
她拿起酒瓶,一鼓作氣打開後,直接灌入嘴裏,一口氣就喝掉了大半瓶,嚇得顧小西慌忙去搶。
“文茜,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還喝得那麼厲害!”
文茜見酒瓶被她拿走,伸手擦了流下的眼淚,吸了一口氣答:“沒什麼,就是難受。”
“你為什麼難受?”顧小西不解,到底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她那麼難受。
驀地,她想起了一個人:“邢寬?是邢寬嗎?”
文茜聽聞這個名字,瞳孔驟然一縮,抓起旁邊的酒瓶,站起來就砸了下去。
伴隨著酒瓶的破裂,她嘶聲喊道:“不就一個男人嗎!不就一個長得帥的男人嘛!姐姐,我輸得起!”
顧小西沒想到文茜生氣時是這樣的嚇人,酒瓶碎片飛起時,不少碎片彈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穿得都是長袖長褲,沒有被劃傷,袖子上卻劃破了些。
“文茜。”她抓住文茜的手,輕聲說道:“你不要難受。你和邢寬不是好好的嗎?你們不是一直都很甜蜜嗎?怎麼就散了呢?”
“誰知道啊!”文茜悲蹌一吼,眼淚更是瘋狂:“他一周不接我的電話,我去找他又找不到。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得知他今天去大使館,我去堵,結果給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分手!”
她說著,轉身捧住顧小西的臉,用著迷離的眼睛,說道:“小西,他要跟我分手,她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