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寬故作瀟灑的撥弄了額前的碎發,答:“在意是在意,但是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麼在意。覺得應該換一種口味了,自然就想分開了唄。”
伍妙音卻不信:“你小子不會是察覺不對,怕真的失控吧?”
邢寬聞言,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我是那種會藏起自己的人嗎?我是真的覺得膩了,所以今晚準備去參加一個單身派對,你們要不要來啊?”
“算了,我們不去。”時臻擔心伍妙音也快膩了他,立刻拒絕。
伍妙音看出實時臻的擔心,嗬嗬一笑,伸手去挽住他:“小時臻,你放心,我可不是邢寬這種浪子,我是準備把後半生都壓在你身上的。”
時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著頭不說話。
邢寬見兩人膩歪的模樣,大呼受不了,然後以著超前衛的姿勢往外走:“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走出去時,伍妙音還以曖昧的提醒道:“不要走太快哦,當心掉。”
寂靜的山道上,顧小西一路疾奔,仿佛停下來就會立刻被人攔住一樣。一個人跑了好久,眼看已經拉開了距離了,這才放慢了腳步。
雙手撐著膝蓋喘氣,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運動過了,現在這樣走著,身體很不適應。
她看著前麵的路,整個泊油路如同一條灰色的帶子,蜿蜒在了茫茫的綠映中,延伸到眼睛看不到的盡頭。
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她想起這個地方不好打車,跟菲彼得王國靳廷森住的一樣,屬於高檔區,如果不是打車來的,根本不會有計程車到這裏來。
可是要靠她這兩條腿走回財政司,怕是晚上也走不回去。她往後看了看,沒有看到有來車,而另一邊也沒有要過來的車子,整條路上除了她,沒有還能移動的東西了。
她稍微緩過來後就直起身往前走,很久沒運動,她感覺自己已經出汗了。舉起手想擦一下臉,結果剛抬起,卻發現食指與中指的指尖有一層淡淡的紅色。
這種紅滲透到了指尖的紋路裏,淺淺的,像是被稀釋過,或者被擦拭過一樣。
她拿起另外一隻手來看,那隻手沒有。
她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腿,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沒有發現傷口。她將沾有紅色的指尖拿到鼻尖來聞,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猛地一驚,這是血?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這隻手就是之前摸索靳廷森後背的手。一個念頭宛若巨浪壓來,她猛地回身往回看,視線中沒有那棟華美富貴的別墅了。
她的指尖隱隱顫抖,整個眼眶也在發顫,她……她……好像誤解他了。
他是真的受傷了。
拔腿欲往回奔,然而剛動她就忍住了,現在回去做什麼呢?現在回去她又想改變什麼呢?
她能和他重修舊好嗎?
她能不計前嫌,放下一切,跟他離開這裏嗎?
她能接受這樣半途而廢的自己嗎?
不能,她不能的。
她放下手,轉身繼續往前走。
既然都不能,那就裝做沒發現吧,免得弄得大家的關係更尷尬。
在她沿著這條路前行了一百米後,後麵傳來了汽車逼近的聲音。她站在路中,猶豫了很久,要不要伸手攔。
結果當她回身看去時,那輛車就停在了後方一米遠的地方。
她定睛朝裏一看,就見駕駛室上坐著她之前想要找的人,邢寬。
邢寬看到顧小西還在孤零零的一個人走著,招手示意她上車。
顧小西也不客氣,反正她除了怕靳廷森,其他人誰也不怕。昂首挺胸的走回去,拉開車門上了副駕。
這樣好溝通。
剛上車後,她還沒說話,邢寬就先發製人了:“你之前為什麼走了?”
顧小西一愣,隨後才平淡答:“想走就走了,沒有什麼理由。”
“那你不擔心,阿森會傷心嗎?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你竟然這樣絕情的就走了。”
“絕情?”顧小西聽聞這個詞,心頭刺痛,但是臉色卻是嘲諷的:“好難得,我竟然能收到你這樣的評價。就當我是絕情吧,反正你能這樣出來,想來他也沒有大礙。”
邢寬聽著顧小西滿不在意的語氣,無端的心口湧起了一層薄怒:“小西,你什麼時候變成這一個樣子了!以前的你……”
顧小西見他又要重提舊事,飛快的搶過了他的話:“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不管以前的我是什麼樣,也不管以前的靳廷森是什麼樣,你以為我們現在經曆了這些還能回得去嗎?難道你們覺得我沒有死,就應該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