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明白他的無聲詢問,上前走了幾步,靠得他近些後,答:“王子,公主說的話是真的,而且我還有照片為證。”
說著,她拿出手機,翻出了之前她拍到的靳廷森拉著顧小西的手的照片舉了起來。
李迦看到後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嘴裏還在低喃著不可能。
白黎見李迦如此相信顧小西,相信到可以自欺欺人的地步,心頭一澀,提高了些音量,喝道:“王子如果不信,還可以調取國財部的監控來看,裏麵肯定也清晰的記錄了真相。”
李檬聽白黎這麼說,驚怒的看著她。如果哥哥去調了監控,那不是她們就白說謊了!
但是白黎卻衝她搖頭,她篤定王子不會有勇氣去看。
李迦在原地站了很久,驀地,他按下了朝下走的電梯,直接衝了進去。
“哥哥!”李檬見狀,按下電梯就要追。
但是李迦的電梯已經下行,她沒來得及。
“你為什麼要讓哥哥去查監控,你……”
“公主不要著急,王子不會去的。”
李檬見白黎說得篤定,不由舒眉:“為什麼?”
白黎卻不答。
等到電梯下來後,兩人上了電梯下去。
出去時,正好見李迦的車駛離了財政司門口。
李檬這才舒了一口氣。
風雨欲來時,總是會卷起地動山搖的震動的。
先顧小西與靳廷森一步離開財政司的文茜強製的帶著邢寬去到了兩人定情的餐廳,一路上,邢寬是有機會走的,但是他卻沒有走,還一臉平靜的陪著她走到了海邊。
文茜光著腳在海邊走著,享受著海水拍打著腳踝的感覺。
邢寬與她隔著五十厘米的寬度,如同平行線一樣隨同。
走了百米左右,她就停下來了,回身看著麵容妖嬈,氣質清冽的邢寬。
邢寬見她看著自己,也回身去看她。
沐浴在一片碎金般的陽光中的文茜,渾身耀眼,一身清美,宛若迎陽綻放的金色鬱金香。
“邢寬,你對我真的動過心嗎?”這個問題在文茜的心裏纏繞了很久,她以前不問是因為相信他不會騙自己,可是如今他連騙自己都不願意了,她不得不問。
邢寬沒想到文茜第一個問出的問題就是他最不願意回答的,當即轉過身麵朝大海,迎著夾雜著陽光溫暖的海風,他的發絲飛揚了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問?”
文茜低頭,聲音含著笑,但是落字卻很沉:“在跟你在一起之前,小西曾提醒過我,她說你接近我未必是喜歡,可能是別有目的。”
邢寬聞言,抿起了唇。
“可是我當時以為你不缺錢,也不缺女人,主動接近我,就是因為你喜歡我而已。”說著,她抬起頭,睜著微紅的眼,再度問他:“所以邢寬,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邢寬不敢去看文茜那雙坦誠的眼睛,呼吸隨著海風拉長,知道冷氣入肺,他才聽自己的聲音在海風中漾開。
“不是。”
文茜聽聞這個答案,當即就愣住了,眼裏的期待就這麼被擊垮,寸寸坍塌。
“那……你……”
她想問他,那是為了什麼,可是答案她自己太清楚,以至於無法問出口。
而邢寬卻如同沒有心一般,薄涼答複:“當初接近你就是為了能夠隨時知道顧小西的動向,你知道的,她是靳廷森的太太,而我又是靳廷森的好友與下屬,我一定會這樣選擇。”
文茜的心被他用著平淡的話狠狠的敲碎,她的眼淚沒忍住,一滴滴滑落。
她感覺自己被海水包裹的雙腿突然就冷了,冷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幹脆騙我到底?”
至少她還可以活在幸福快樂當中。
邢寬聽著文茜悲傷至極的語調,心口的窒悶再度卷土重來,壓抑著他的心跳,幾乎亂了他的手腳。
然而,他還是逞強:“因為我不想再玩這場遊戲了,覺得沒意思。”
“嗬嗬。”文茜痛極反笑,伸手擦了一下眼淚,笑著蹲了下去:“原來是這樣,是一場遊戲啊。”
邢寬望著海水另一邊的天空,沒有回應。
文茜一邊笑,又一邊哭,淚水悉數跌落,混入了海水。而後,她發現無法自控後,轉身麵朝大海,努力笑傲著道:“其實我也覺得這是場遊戲,我是什麼人,什麼男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過。這次,我就不纏著你了,你走吧。”
邢寬聽著文茜的逞強,突然間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