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猛地一沉,小西!
她立刻小跑著上去。
靳廷森見她上來了,轉身就走入了臥室。
文茜見葉茜朝上跑,也追著上去了。
伍妙音想要阻攔,卻被時臻拉住了:“既然殷總要葉茜上去了,文茜也不用攔著了。”
等到幾人上去,邢寬才一臉沉重的問:“阿森和小西又怎麼了?他不會又做了什麼衝動的事吧?”
伍妙音搖頭。
時臻也一臉無奈。
“小西!”葉茜一鼓作氣衝到了臥室裏麵。
裏麵燈火明亮,入目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外廳的白色毛毯上分布著淺色的印記,但是她沒多想,直直朝裏麵走。
靳廷森站在一扇雙開門的門口,等著她進去。
葉茜突然腳下有些虛,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顧小西會是什麼樣。但是她還是慢慢的邁步走了進去,當進去看到顧小西那張血色盡褪,慘白若紙的臉時,她心頭猛地竄起怒火,一把抓住靳廷森的衣襟,狠狠的瞪著他。
“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靳廷森身形不算小,但是經過這短短三十個小時的折磨,他整個人很灰暗,很料峭,也就變得虛弱了。直接被葉茜按在了門上,動彈不得。
他的目光痛苦的望著顧小西那邊,眼底悲傷逆流。
文茜上來就赫然看到葉茜對靳廷森動手了,當即上去勸:“茜茜,你冷靜點,你先冷靜點,不要衝動!”
勸著,她也朝裏麵看,看到仿若不久於人世的顧小西也嚇了一跳。
“小西!”她顧不得他們,直直往裏麵跑。
見顧小西的臉比身上蓋著的白色被子還要白,還掛著液體,不禁捂住了嘴,哽咽問道:“小西……小西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葉茜這時才走過去,從被子撈出顧小西的手,發覺冰冷刺骨。正要說話,卻見她的手肘上有淤青,她倒吸了一口氣,連忙將被子掀開,發現脖子上也是。
她哽咽從喉嚨溢出,緊接著掀開了顧小西所蓋著的被子,薄薄的睡衣輕飄飄的照著骨架嶙峋的她,她的雙手,雙腿,脖子全是淤青。
她還想去看一下顧小西的腰,可是指尖卻不敢再往前行。
心頭的震驚與悲痛溢於言表,她抓住顧小西的手,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小西!小西!”
靳廷森再度看到那被他弄得傷痕累累的身體,喉嚨也發出了一聲悲顫。
文茜從未想到過再見小西竟會是這樣的悲慘與狼狽,看到葉茜抓著她的手哭了起來,她的眼淚也掉下來了,小心的為顧小西蓋上被子,輕輕握住的她的手肘,低聲道:“小西,對不起,對不起……”
葉茜悲難自已,聽聞文茜的話,以為她是在自責沒跟顧小西呆在一起,也內疚了:“小西,早知道我就不走了,我一定陪著你,不讓你被他們欺負。小西,對不起……”
她的話讓文茜更加無地自容,她想解釋,但是礙於靳廷森又在這裏,她就忍住了。
葉茜哭了一會兒,沒有再庫。回頭去看靳廷森:“為什麼會這樣?她這樣昏迷多久了?”
靳廷森避開了前麵的問題,肅清了一下嗓子,伸手捏了一下內眼角,壓抑住裏麵的情緒,才答:“她之前發高燒,現在已經穩定了,現在沒醒應該是因為身體還在恢複中,不過醫生說了隨時會醒。”
葉茜聽他說完後,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
這個聲音清脆果敢,含著一份讓人釋懷的暢快。
樓下的人聞聲上樓,腳步聲細碎。
而文茜則低叫了醫生,愣在了當場。
被打的靳廷森臉上沒有戾氣,隻是輕輕的捂著臉,接受著葉茜的怒火。
葉茜打完他渾身都在顫,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生氣。
“在小西墜海,我們都以為她死了時候,你說過找到她會拚盡一切對她好,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可是你現在看看她,你看看你說你要保護一輩子的人,現在又為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當真欺負她,無父無母無朋友嗎!”
文茜聽聞葉茜的話,當即愣住。在她的眼中,顧小西一直都是特殊的,她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王子的傾慕,能又得到靳廷森的全部愛憐,而顧小西絕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她一直以為顧小西是最幸福的人。
如今聽聞真相,心頭對她的愧疚更深。
靳廷森放下了手,那半張臉火紅火紅的。但是卻沒有跟葉茜置氣,隻是用著愧疚的眼神望著她。
聞聲而來的三人見靳廷森的臉,再看葉茜驚怒猶在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葉茜是小西最為知心的朋友,她為顧小西出頭,靳廷森都沒有說什麼,他們自然更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