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生,她現在是脫離了危險,還是沒有?”李迦聽著醫生的話,覺得顧小西的情況不是很好。
醫生搖頭,略微遺憾的說:“沒有,所以要明早看。而且病人必須送往加護病房,今晚你們就不要守著了,我們的護士和醫生會整夜關注病人的情況的。”
“那家屬呢?家屬也不能留下嗎?”靳廷森聽聞醫生的話,緊張的問。
醫生看著靳廷森,歎氣道:“如果你是家屬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休息,不要你的家屬病沒好,你又倒下了。”
靳廷森無語。
李迦見醫生這麼說,信任的點頭:“好,醫生,那今晚就辛苦你們了。”
醫生對李迦微笑:“王子殿下客氣了,請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會再跟你們溝通的。”
“好。”李迦頷首。
醫生離開後,顧小西就被護士推入了同樓層的加護病房,以便觀察。
李迦謹遵醫生的叮囑,讓除了靳廷森,其他人都回去。
邢寬與時臻聞言,看向了靳廷森,見他不反對,便答應了。
伍妙音卻堅持留在了這裏,李迦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聽靳廷森說她是醫生,關鍵時刻或許能幫上忙在,這才點頭。
時臻與伍妙音道別後,與邢寬等人一同離開。
李迦雖然想呆在醫院,但是考慮到今晚幫不上忙,跟靳廷森與伍妙音說了一聲也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伍妙音推著靳廷森回房。
但是回房前,靳廷森提出要去看看顧小西。
伍妙音無奈隻得答應。
兩人站在顧小西的病房門口,隔著玻璃看著身上架著多種儀器的顧小西,看著裏麵的醫生與護士正在緊張的記錄著她的反應與情況,他們都很無奈。
看了一會兒後,靳廷森覺得承受不住,讓伍妙音推他回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他心力交瘁的閉上了眼睛。伍妙音為他蓋上了被子,叮囑道:“你好好休息,小西的情況明天才會知道,不要多想,以後小西還需要你照顧呢。”
靳廷森聽聞她的話,卻痛苦的搖頭:“阿音,是我害了她。”
伍妙音知道這個時候靳廷森肯定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出聲按住他劇烈起伏的胸口,輕聲道:“不要責怪自己,這些事情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你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不!你們都告訴過我,讓我不要衝動,不要為難她,要給她空間。是我不聽,是我固執的以為隻要我緊緊抓住她,不惜一切留下她,那我們就會有破鏡重圓的一天。”
伍妙音聽著靳廷森自責的話,無奈的歎氣,正要說話,卻聽靳廷森繼續說道。
“小西不是意外,她是一心求死。”
“什麼!”伍妙音愣住:“你怎麼知道?”
靳廷森覺得回憶很可怕,不禁閉上眼,低喃道:“當時我就在她的麵前,她還故意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但是在我要握住她的時候,她猛地收回並後退,然後整個人絕望的朝地麵倒去。緊接著……”
他伸手捂住眼睛:“車子就過來了。”
伍妙音驚愕了,她沒想到顧小西竟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靳廷森,竟然不惜想讓他一生都心懷愧疚。
靳廷森另一隻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痛苦又絕望的捶打著床沿,然後嘶喊著,責怪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不把她逼得那麼緊,如果當時我不那麼激烈,如果當時我稍微柔和一點,她就不會這樣了。我永遠忘不掉,她當時看著我的眼神,悲傷到絕望,絕望到不惜放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伍妙音聽完了靳廷森的訴說,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安慰。
可是這件事發展到今天,已經不是判定誰的錯就能解決了的。
“阿森,你不要激動。這件事縱然你有錯,但是現在也沒有用了,你不要陷在這股情緒裏,你要走出來。小西需要你,今今需要你,而且你還要守護你和小西的未來,守護你們的家。你不能這樣沉溺,今今還小,他不能失去小西,也不能失去你。”
找不到其他激勵他的辦法,她隻能將今今搬出來了。
說到今今,一直處於崩潰邊緣的靳廷森一下子醒了幾分,他放下手,睜開了眼睛,喃喃道:“今今,我還有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