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連忙點頭，指著鼻子，“對不起，對不起，我，這裏，癢……”
男人的臉色依舊沒好轉，少女弱弱地縮了縮脖子，這個“係統”每次一來，就拉著它，把它的頭放在他肩上，嘰裏咕嚕地說著它聽不懂的話。
它回複吧，他瞪它，它不回複吧，他還是瞪它。
嚶嚶嚶，心好累……
喬修依舊皺眉盯著少女，突然掰正它的臉，“剛剛，錯了。”
什麼？虛擬安心茫然地看著他。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無聲地做了一個打噴嚏的動作。
虛擬安心的腦袋數據庫裏，猛地跳出“可愛”這個詞。
可愛嗎？為什麼它有種不好預感……
果然，男人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以後這裏癢，照著做。”
虛擬安心：“……”
又要學？這個“係統”好煩嗚！它有自己的程序啦，整天讓它學這學那的，有本事改寫它的程序啊！
抱怨歸抱怨，在那冷冽犀利的目光下，它還真不敢放肆，立刻模仿了一遍他剛才的動作——無聲打了個噴嚏。
喬修盯著它，終於稍稍緩和臉色，神色有些恍惚。
這才是安心慣常的打噴嚏方式，這樣，才有她的影子。
虛擬安心觀察眼前這個“係統”的臉色，嗯，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了呀。
它忙搖尾乞憐，“哥哥哥哥哥，我想去，那裏。”
它手指著海的地平線。海與天相接的地方，看起來好漂亮。
幾乎隔三差五的，每次他一出現，它都會想方設法跟他祈求。
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不行。”
“為什麼？”它瞪大眼睛。
“她沒去過的地方，你去做什麼。”數據世界浩瀚無垠，放任它自由遊蕩，等於放任一滴水融入江河，再找，已是蹤跡難尋。那他還創造它來作甚。
短短九個字，又將虛擬安心噎得無話可說。
它實在是不明白啊，那個“她”究竟是個什麼呀？為什麼每次它要做什麼事情，主人總是用“她”來堵它？
它被禁錮在這個小小的城市，好無聊啊……
等虛擬安心再抬眼，眼前的男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修從虛擬現實機器裏跨出，關掉電源，深邃的藍眸已褪去迷離，停駐在電子日曆上。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每年的聖誕節，她都會送他禮物，今年，會嗎？
*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啊。”薛珍珠看著手機上的日曆，轉頭，“安心，要不我們明天出去大吃一頓？”
“好呀，順便叫上學長好了！”艾安心頭也不抬，正吭哧吭哧地包裝禮物。
“你禮物做好了？”薛珍珠湊過來，一臉嫌棄，“一個是網購的，一個……嘖，你確定要送喬總這些？”
“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一個成品，一個手工，哥哥喜歡哪個就用哪個唄。”
“那你要親自送過去？”
親自送過去，看哥哥和他女朋友卿卿我我嗎？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