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她這次趕到及時，他的病毒還未全麵發作，注射了抑製藥物後，基本穩定下來。
這對唐瑾如來說，是很少見的。
平常接到他電話，她是故意能拖則拖，拖到他病毒徹底發作，她才可以跟他在一起，待一個晚上，甚至兩個晚上。
而這一次，她是為了挽回上次給他留下的不好印象，才動作這麼迅速。
“感覺怎麼樣？”
唐瑾如遞給他手帕，男人倚牆而坐，大長腿一放一曲，他闔眼抵著牆，沒有接過手帕，任其汗水浸濕他完美的輪廓，濕潤的發絲尖貼著他光潔的肌膚，整個人散發濃濃的頹然氣息。
她見他沒接，眼底掠過受傷，平靜地收了回去。
她心裏是想幫他擦汗的，可是，休斯不喜歡別人擅做主張，所以在他麵前，她向來察言觀色，不會做任何讓他厭惡的事。
“休斯，兩個月，你已經發作了五次。”
唐瑾如冷靜地敘述，帶著醫生慣有的清冷職業口吻，“最近發作太過頻繁，我懷疑病毒有變異，你現在必須跟我去醫院，重新做全麵檢查。”
男人終於睜眼，沒有反駁，即是默認。
……
艾安心躲在移動書櫃後麵，耳朵緊貼著櫃麵，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唐醫生發現哥哥不在，走了嗎？還是這個書櫃比較隔音？
突然，腳步聲傳來。
“休斯，你平常一個人來這裏休息？”
“偶爾。”
聽到熟悉的嗓音，艾安心心下一跳，整個人跟個壁虎似地，幾乎都趴到光滑的櫃麵上。
唐醫生，是哥哥叫來的？
聽到房門閉合的響聲，艾安心急不可耐地開啟移動書櫃，躡手躡腳，貼到他房門上。
然後，砰——
是玄關大門關閉的聲音。
艾安心臉色煞白，不可置信，走了？哥哥就這麼跟著唐醫生走了？什麼都沒跟她說就……她咬了咬唇，回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他的號碼。
漫長的嘟聲，無人接聽。
她不死心，又反複撥了幾遍，依舊無人。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喬修上了車之後，因太過疲憊，沉沉睡去。
而他放在一旁的手機，被唐瑾如悄悄調成了靜音。
艾安心隻能跟個傻瓜一樣，傻傻地，不停地撥打他的號碼。
強烈的失望，難過，鋪天蓋地而來，她扔開手機，悵然若失地跌進床裏，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那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抱膝姿勢。
她做錯什麼了嗎？哥哥為什麼摔她？吼她？還不告而別？不接電話？
不告而別……
艾安心猛地坐起身，茫然地睜大眼睛，她想起了過去九年無數次空落的等待，品嚐了多少次從期盼到失望的苦澀，她不要，不要他再走了！
她要想辦法，弄清楚今晚哥哥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因為什麼心理障礙嗎？
艾安心跳下床，徑直進入密室，躺進了虛擬現實機器。
她想過了，喬城是根據哥哥本人製作出來的人工智能，或許，它知道哥哥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