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盜(2 / 3)

油,就叫父親到廚房把那五隻酸醋瓶和三花酒瓶拿上來,把酸醋和三花酒都倒到海裏去,再裝滿汽

油,也製成了同樣的汽油彈。汽油彈全部製好後,爺爺又把兩把魚叉從船艙裏提上來。那是兩把像

鋼刀一般鋒利的魚叉,每一把足有二三十斤重,我根本無法把它舉到頭頂上。這兩把魚叉非常鋒利,

爺爺說,這是他專門叫城裏最有名的鐵匠鍛打的,他還用這兩把魚叉死過兩百斤重的鯊魚呢。爺爺

把一把魚叉給了父親,另一把魚叉給了母親。接著他又廚房裏那把尖尖的剔骨刀拿上來給了阿福。

阿福不敢拿這麼尖利的剔骨刀,姑姑就把它拿到了手上。爺爺說,這些魚叉和剔骨刀是預防海盜撲

到來,我們就用這些器具跟他們搏鬥。

爺爺見到阿福不願要那把剔骨刀,他連一把水果刀都不敢拿,就不再勉強他,接著把一隻液體

打火機試著打著了火,再放進袋子裏。爺爺沒有給我刀叉器具,他也不想我拿任何鋒利的器具,我

隻好把那支玩具衝鋒槍裏塞滿了膠彈。“你把阿洋帶到船艙裏去,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隨便出來。”

我剛滿膠子彈,爺爺就摸著我的頭對母親說。轉眼之間爺爺又對姑姑說:“你也下去吧,你一定要看

住阿洋,不要讓他亂跑。”但是,盡管爺爺這樣說,但我們還是不想離開駕駛樓,不想離開爺爺,我

們都想跟爺爺一起並肩作戰。刹時間,一股肅殺的氣息籠罩住了整個駕駛樓,使我忽然感到了窒息。

我走到船舵旁邊,伏在窗台上不停地喘氣。

這時,太陽從背後的海麵上像火球一般冉冉地升了起來,清風吹拂著,我接著伸出頭去往左邊

望去。昨天那場暴風雨也仿佛把整個海洋重新衝洗過一遍,顯得特別清淨,也特別靜謐優雅。我看

著這浩瀚的大海,看著這海天一色的海洋,看著這微波輕拂的海水,望著海麵上那些展翅高飛的海

鷗和燕子,漸漸地,我竟然忘掉了那些的海盜,忘掉了眼前這艘海盜船,也忘掉了海盜們正在虎視

眈眈的威脅。一盞茶工夫之後,我又放眼到那近在咫尺的釣魚島上。

釣魚島裏好像披著一件綠裝,滿眼都是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還有我叫不出名堂的各種藤蘿藤

蔓。島上的棕櫚樹,山茶花,仙人掌和海芙蓉,它們也好像是梳洗過一樣,特別翠綠,也特別清新。

當時,特別吸引我的還是那些三三兩兩站在棕櫚樹上,站在突出來的岩上的那悠悠然的、自由自在

的琵鷺和海鳥。這些琵鷺一律都是臉黑、腳黑和嘴黑,隻有身上的羽毛大體上都是白色。它們在飛

行時,姿態非常平緩,特別優美,好像一些飛鷹在半空中展翅滑翔那樣:它的長頸和腿腳伸得筆直,

十分有節奏又十分緩慢地張開著寬大的翅膀。它們有時會從山上飛到海邊,伸開高腿在沙礫上散步,

有時又會把那長長的嘴緣伸到水裏,鋏到一隻小魚或者一條小蝦後又悠悠然地飛回去,停在原來的

地方,停在棕櫚樹上,也停在岩石上,再悠悠然地望著遙遠的海麵,望著這冉冉升起的紅太陽,沒

有半點煩惱,更沒有沒點憂傷。爺爺跟著告訴我,那些都是從北方飛到這裏來的黑琵鷺,它是一種

瀕危的珍稀候鳥,這種候鳥在冬天的時候會更多,密密麻麻停滿整個山頭。這些黑琵鷺往往在這裏

產蛋,也在這裏過冬,到春天時就會飛回北方去。

爺爺接下來又對我講起那些海鳥的特征,他說海鳥跟黑琵鷺一樣也會在這裏產蛋。爺爺正說著,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嚷叫聲,我立刻回過神來。父親一直在背後那小窗口裏察看著海盜船

的情況,隻見他慌失失地跑過來對我和爺爺低聲說道:“海盜朝我們喊話啦!”父親的聲音未落,阿

福好像觸電似的從床上爬起來,跑往了父親身邊,驚恐萬狀地把眼睛和鼻尖一齊抵到窗口上。他剛

才躺在床上,倦縮在被子裏。那時,母親和姑姑已到廚房裏煮著今天早上要吃的米粥和竹莢魚,不

到一刻鍾,她們也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母親把切菜刀攥在手上,姑姑抓著那把剔骨刀。

我和爺爺也跑到了那小窗口前。我從阿福的肩頭望過去,果然,一個海盜站在海盜船的桅杆下,

用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咕嚕咕嚕地對著我們喊叫著。他的身上斜斜地掛著滿滿一長排子彈,從

脖子一直掛到了腰肢,像一條綴滿條紋的綬帶那樣。他的手裏端著一支帶著刺刀的蘇SVT-40自動步

槍。這支自動步槍已經上膛,他那隻黑不溜秋的手指扣在板機上。海盜戴著一頂黃褐色的鴨舌帽,

鴨舌帽看上去很汙髒,皺巴巴,帽頭又翹得老高,非常像獵人們打獵時戴的滿是泥巴和灰塵狩獵帽。

他的左眼也許瞎了,眼睛上有一塊黑布蒙蓋著。他的樣子一點不像我們中國人,也不像是日本人和

菲律賓人。他的鼻子又大又扁,像黑猩猩的鼻子,鼻孔朝天。他的身體滾圓得像一頭熊一般,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