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望了一眼吳明,突然問道:“吳公子,此一個月你收糧以來,已經將京中的糧食怕是都收了七八成了吧?聽聞吳公子你將糧價提高到了五十紋錢,這樣一來,吳公子你可是下了很大的血本,不知吳公子想將那麼一些糧賣往何處?”
吳明道:“王爺怎麼會突然問起此事?”這家夥好死不賴的在這個時候起來,不知他心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自己將那糧通過丐幫賣到哪裏,好像不關他的事情,他來插什麼手?
“哦,這也沒什麼,隻是聽聞南方最近生了很是嚴重的旱災,糧食是顆粒無收。”朱祁鈺臉上帶著深意看不透的神情道:“所以對此事,本王才想起來問一下,不知吳公子又會不會大善心,將那糧食運到南方去賣?”
南方生旱情,而且很嚴重,吳明在這一點上早就知道了,提高糧價收糧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有的地方沒有糧食,那糧商肯定會將糧運到那裏去,到時候糧價肯定高的要死,在了,這京城裏的糧現如今已經被自己收的差不多了,雖然得罪了一些人,可是也沒有辦法。
雖有意將那糧全都運到南方,可是丐幫裏的長老會卻通過陳南向自己表達意思,糧食也隻能先行運一部份到南方,剩下的另一部份先留著不要動,以備不時之需。自己雖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先沒有動糧,畢竟想要將那糧運到南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事前的準備也要些時間,而且各種麻煩的瑣事也很多,運送糧也隻能運一點。
吳明喝了口酒道:“南方生了旱災,不知皇上他知道了否?那又是作何處理的?”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朱祁鎮子總不可能無動於衷,總該做點什麼事情吧。
聽到吳明問的這問題,朱祁鈺臉上露出耐人尋問的笑容道:“皇上在聽聞了此事之後於當朝下了旨意:叫那生旱災的地州縣府開倉放糧,以解一時之困。”
靜等著聽下文的吳明等了半之後就聽到他了這麼一句話就沒了,於是連忙追問道:“就開倉放糧?別的補救措施沒了?”
朱祁鈺很是幹脆的道:“就沒了,皇上是明日在議,不過這二的時間裏,這皇上與滿朝大臣還是沒有議出何補救之法。”
“什麼,二三都沒弄出方法來?這也太扯了。”吳明聽了之後心中是微罵了起來,這朱祁鈺搞什麼鬼,這種事情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不敢快送糧,還有送錢過去幹什麼啊?
其實這點上倒是不能全怪朱祁鈺,主要問題還是出在王振的身上,不知是為何,那王振對於朝中大臣提出來的措施總是不滿意,從中橫上那麼一杠,加上那皇帝也不知為何,對此事總是關心不大,所以二過去了,也沒有拿出什麼好的方法來。到不是大臣的方法不好,而是王振不知心中懷著什麼想法,總是不同意,於王振不同意的樣子,朝中大臣還能有什麼辦法。
朱祁鈺聽到吳明的最後那一句話,眉頭一挑:敢皇帝的行為太扯,隻怕也隻有吳明敢出此膽言了,心中對他的想法又更近了一步。
“哦,那不知吳公子有何好方法?”朱祁鈺笑著問道:“這事情總不能長此拖扯下去,不然可是會餓死很多百姓。”
吳明想也沒想的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送糧過去,一時的開倉放糧救人豈能將事情的根本問題解決,不準還得派軍隊過去,到時候就怕有人趁機帶頭暴亂……”到這裏時,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住口不語,這朱祁鈺是什麼意思,竟然引自己出這麼一番話來?
古時候,百姓議論朝政,那是不允許的,輕則抓起來打一頓,重則是逆謀造反,拿下砍頭丟性命。雖然吳明自己跟皇上的關係非同一般,不過這種話要是傳到皇帝耳中,加上某些人的讒言亂其皇帝的心,隻怕也會受罪不。
朱祁鈺聽了吳明的這幾句話眉頭一挑,心中一動,不過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道:“吳公子真是好眼見,考慮的真周全,連深一層之意也想到了,不得不令本王佩服。來,吳公子,先不要談國事,喝一杯在。”
“喝。”吳明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也跟著附合道。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吳明,朱祁鈺對著旁邊的假侯風道:“侯風,聽到了沒有?吳明剛才所的一句話。”
站在朱祁鈺身後的侯風恭敬的道:“王爺,恕侯風愚鈍,不明白王爺所指吳明的話是哪句?”
“還有那句,是這最後一句。”朱祁鈺拿著酒杯輕轉著優雅道:“到時候就怕有人趁機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