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關鍵人物(五)(1 / 2)

段林輕輕拍了拍處於無比緊張之中的莊沛菡,示意她放鬆。莊沛菡雖然天生喜歡刺激血腥場景,但這樣近距離接觸恐怖的黑拳拳手,還是感到無比的心悸。

段林渾然不受畢飛恐怖威壓的影響,鎮定自若地說道:“不請我進去嗎?”

畢飛眉頭一皺,臉上的殺氣再度一閃而逝,眯著眼睛凝視段林的雙眸,似乎想從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過段林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絲毫不為他的氣場威壓所動。

畢飛默默地轉身,把段林和莊沛菡放進屋中。

這間屋子不大依舊顯得空空蕩蕩,隻有兩把凳子和桌子。畢飛默默地做到凳子上,拿起小桌上的傷藥擦拭傷口。

段林不客氣地坐到畢飛身前的凳子上,淡淡地道:“從特種兵到黑拳拳手,畢先生的轉變不可謂不大啊,難以想象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飛被段林點出曾經的身份,臉部肌肉使勁的抽搐,露出猙獰之色,強大的殺氣瞬間將房子填滿。莊沛菡感到周身一陣冰涼,嬌軀一顫,忍不住抱住段林的肩膀,不敢看段飛殺氣滿滿地臉龐。

段林卻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輕鬆地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戰狼畢飛,十年前入伍,一年後經選拔成為西北某軍特種團成員,長期在西北、西南邊疆執行任務,升至少校。五年之中,擊殺七十六名恐怖分子。曾獲埃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冠軍。四年前離開該特種團,轉業到瓊海市特警大隊,任大隊長。一年前,帶領一特戰隊前往鶯歌山脈執行任務,特戰隊隊員盡數犧牲,隻有你回來了……然後馬上申請退伍,現在成為瓊南黑拳拳壇霸主!真是精彩的人生啊!”段林說到最後,忍不住讚歎道。

莊沛菡聽著段林侃侃而談,驚得大張著嘴,這個男人再一次帶給她無限震驚!

而畢飛的臉色從最開始的殺意凜然,到最後竟然平靜下來,他放下手中的消毒酒精,眯著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自己的資料被段林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他開始是震驚,可接下來猜到了段林的身份便慢慢鎮定。

段林揚了揚眉頭,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張證件給畢飛看了一眼。

畢飛看到段林的證件,雙眸不由得一凝,臉上閃過驚訝。莊沛菡在段林身後,看不到證件,她發現畢飛臉上閃過的吃驚之色後,對這張證件無比好奇,但又不敢出言打攪段林和畢飛談話。

畢飛看了段林的證件,知道段林是國安身份後,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沒等段林開口他便搖頭,堅決地說道:“我不會再踏進鶯歌山脈一步,你可以走了!”

段林一愣,不過馬上釋然。畢飛在一年前針對青刀門的行動中,十九個最親密的手下全部犧牲,而他卻獨自一人逃出來,可以想象他的痛苦。經曆過戰爭的人,很容易患上PTSD,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之後,大量參戰的指戰員退伍,但是他們依舊過著悲慘的生活。從戰爭中存活下來他們,每時每刻都會控製不住的想起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友同誌,質問為什麼是戰友犧牲了,而不是自己?他們無比的自責,隻能通過大量的酒精麻醉自己。

畢飛的記憶或夢中反複不自主地湧現鶯歌山脈行動的情景,戰友犧牲的場景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不僅僅是在畢飛半夜的噩夢,甚至他一不留神發呆也會想到戰友慘死的情景。每時每刻,畢飛都被無比的自責內疚和痛苦折磨。這就是為什麼畢飛選擇退伍,離開部隊。

退伍後的畢飛,除了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精神外,隻能通過殘忍血腥的地下黑拳緩解自己的痛苦。這一年來,沒有一個對手活著從鐵籠離開過!殺戮、隻有血腥的殺戮才能讓畢飛短暫的忘掉愧疚和痛苦。

他看到段林出示證件,表明國安成員的身份,立刻知道段林想讓自己再次前往鶯歌山脈。因為隻有他去過青刀門的老巢,還能活著回來。一瞬間,十九個戰友慘死的情景浮現在他眼前,他健碩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開始冷戰,呼吸猛地變得無比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