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走到那個老頭的麵前，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先生，你好！我是……”
還沒等段林把話說完，正在忙著啃雞腿吃紅酒的老頭就抬起腦袋，兩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在段林的身上掃來掃去。
被這個老頭用這種眼神看著，段林覺得自己就好像赤條條站在這個老頭的麵前似的，而且都還沒穿內褲。
“你想幹什麼？”老頭用一種像是防賊一樣的眼神盯著段林，嘴巴含糊不清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老頭還用兩隻胳膊蓋住了前麵的一個裝著一隻烤鴨的大盤子，以及兩盤糕點，像是擔心段林會趁著自己一不留神就把麵前的烤鴨和糕點端走一樣。
段林一頭的黑線，心想這老頭就是老酒仙？
看這架勢沒有一點仙人的風範，倒是像是一個十幾年沒有吃過肉喝過酒的老乞丐一樣。
“老先生！我沒有要搶你的酒肉的意思！”
段林趕忙擺明了自己的立場，繼續說道：“我是冉老爺子介紹過來，跟您……”
“冉老爺子？”
老頭聽到段林提起這個名字，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然後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你說的是冉立文那個病秧子？”
段林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段林知道冉老爺子有老風濕的毛病，而且因為這個老毛病，冉老爺子一到陰雨天就腰背疼痛，而且還渾身出虛汗。
不過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說人家是病秧子吧？
再說了，病秧子帶著貶義的味道，你這麼說冉老爺子，你對得起冉老爺子對你的信任嗎？
看到段林臉上的不自然表情，老頭像是也有點生氣了，他放下了手裏已經啃了一大半的雞腿在桌子上，盯著段林的眼睛，說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這個……您說的自然是對的！隻是……”
老頭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露出兩三顆黑乎乎的大門牙，說道：“別隻是可是了！我跟他認識了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能比我更了解他？”
說著，老頭又繼續拿起沒啃完的雞腿繼續啃。
啃到一半，老頭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抬頭看向段林，問道：“哦，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認識冉老頭的？還有，冉老頭讓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是通過一位朋友介紹認識的冉老爺子！”
頓了頓，段林想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至於來找您的目的！是為了……”
段林的音調拉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老頭啃雞腿的動作再次停頓，滿臉疑惑的看著段林，等待著段林繼續說下去。
“為了跟您聊天！擔心您一個人喝酒吃肉太悶了！”
老頭哦了一聲，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
“聊天好！聊天好！”
老頭用他那黑乎乎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繼續說道：“不過我可跟你講清楚！聊天歸聊天，你可能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酒！要不然……”
“老先生請放心！我絕對不動您的酒，您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