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老弟,你侄兒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但你我都清楚,星城不是黑兆的奸細。他身上雖然有些千麵神的氣息,但那或許是因為他攜帶了千麵神信徒的臉譜而已。”
說到這裏,徐懷仁微笑看向星城:“我說的對嗎,星小友?”
星城咧嘴一笑,當即從衣兜中摸出“墩子”的人臉,原來當初他為了混進黑兆奸細之中,不僅利用詭變麵具喬裝成墩子的模樣,還將這張人臉也帶在了身上。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星城隨手一揚,將那張人臉扔到師成功的麵前,然後冷哼道:“府主大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簇擁在師成功身旁的親衛當即喝道:“放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武府弟子,府主大人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師成功揮揮手,示意那名親衛不用再說,然後他看都不看星城一眼,而是直接望向徐懷仁,臉色陰沉地問道:“你非要護著他?”
徐懷仁雙手一伸,朝帝都的方向拱了拱手,微笑道:“師老弟言重了,老朽蒙聖上和門主大人之恩,不過是秉公辦案而已,何來袒護之說?”
師成功皺眉看向徐懷仁,然後冷哼一聲,長身而起,然後便是一聲不吭地拂袖離去。
眾人皆是一驚,唯獨星城“一臉不解”地問道:“府主大人怎麼了?該不是憋太久,尿急了吧?”
聽到星城的冷幽默,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執事陳戈先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然後便是收斂笑容,狠狠朝星城瞪了一眼,像是在說:“服了你小子了!”
徐懷仁則是老懷大慰地笑道:“哈哈哈,星小友,你倒也真是個妙人,改天若不嫌棄,老朽定要請你痛飲三十杯,不醉不歸!”
星城自然明白花花嬌子人抬人的處世之道,當即朝徐懷仁咧嘴笑道:“承蒙徐老看得起,小子一定隨叫隨到!”
接下來,因為有徐懷仁的照拂,而師成功又已經離開,所以再沒人敢為難星城,隻是讓他公式化地做了個筆錄,便放他離開。
走出白色大帳,早有小郡主和韓鐵山焦急地守候在一旁,讓得星城心中一暖。
離開聖門武府大營,小郡主那輛駁獸拉的豪華馬車早已等候多數,駕車的正是大小武兄弟。
小武原本就和星城有些過節,所以向來與他不對路,而現在看著心目中的女神為他忙裏忙外,尤其是小郡主那雙美麗眸子中的似水柔情,讓得小武心中很不是滋味,唯有化悲憤為力量,咬著牙,一聲不吭地駕車。
而在虎皮貂絨,紗織帷幔的華貴車廂中,星城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小郡主的雙腿之上,鼻尖縈繞著幽幽香爐的芬芳,耳畔則回蕩著小郡主的柔聲細語,讓得他享受的同時,一股深深的倦意湧上心頭,於是沒過多久,便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星城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勉強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上纏滿了繃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香。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牆壁上掛著一幅當世大家“鄭謙”的山水畫,旁邊的烏木書櫃上則擺滿了各種線裝的典籍,而自己躺著的臥床上則圍著粉紅的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