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吳影蓮將飯菜做好了,晚餐還挺豐盛,四菜一湯,分別是土豆,茄子,紅辣椒炒青辣椒,番茄,還有蘿卜湯。全是素沒有犖,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佛教徒呢!不過也好,常喝點蘿卜湯,用不著擔心“夜盲症”。
吳影蓮說:“別介意,我第一次下廚,隻會做這些,我先嚐嚐!”她夾了一塊土豆,吃得嘖嘖有聲,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平常吃了我那麼多的佳肴美味,都沒見她露出過這副嘴臉。
唐絹都忍不住笑起來,她先給我夾菜,夾滿了,然後自己才吃。
雖然這一頓做得並不怎麼樣,但是意味著吳影蓮在後勤工作上已經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假以時日,就可以替我分擔工作,看來我以後的日子會慢慢地好起來。
晚飯畢。
唐絹說:“今晚我跟蓮妹妹睡,你睡我那裏吧,客廳裏的床板太硬了。”
靠!現在才知道床板硬,我把最好的設備給了她們倆,自己幾乎是卷著草席睡覺,這種普渡眾生的濟世情懷,足以與佛陀相媲美!
我說:“沒關係,都這把老骨頭了,不怕床板硬!”
吳影蓮說:“敬老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你別拒絕了,省得陷我們於不義!”
我說:“別占著自己年輕,欺負老人家,人嘛!總會變老的。”
吳影蓮笑著說:“本姑娘妙齡十八,娟姐姐二十還不到,偏偏你二十有三,你還說自己不老嗎?”
我暈!現實還挺殘酷的,歲月不饒人啊!跟她們比起來,我的確是“前輩”了。可嘴上不能服輸,否則以後免不了要受到她們的欺壓,我說:“你們都未到法定年齡,還是小屁孩子一個。”我指著吳影蓮說:“尤其是你,還是未成年少女,未成年很光榮嗎?連個身份證都領不到!”
吳影蓮也不示弱:“未成年就表示我還有發展前途!”
這倒是。
每次吃飯我跟吳影蓮都會吵吵嚷嚷,喋喋不休,都怪我把她寵壞了,我有時候想,這樣下去怎麼行呢?做哥哥的不像哥哥,做妹妹的不像妹妹,就跟冤家一樣。而唐絹總是托著腮幫子,微笑著旁聽,如果我們需要裁判的時候,找她,她就跟受了賄一樣,總是向著吳影蓮。
這回說到年齡問題,我們又吵了兩個鍾頭,最後唐絹出來做總結,她說:“一個為老不尊,倚老賣老;一個目無尊長,膽大妄為,罰你們洗碗去!”
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話是這麼說,洗碗這種事還是吳影蓮去做——今晚情況特殊,她才乖的,唐絹替我按了按太陽穴,然後扶我到床上,她說:“頭還痛嗎?”
我搖搖頭說:“不痛了。”
唐絹說:“早點休息吧!”
我說:“好的!晚安!”
唐絹說:“那你……晚安!”
我說:“好的,晚安!”
唐絹說:“那你……”
我說:“好的,晚安!”
唐絹說:“那你別拉著我,放手啊!”
我還以為她今晚想留在這裏陪我呢,心裏正得意,沒想到是自己太忘情了,傻裏巴嘰地抓著人家不放,你叫她怎麼走?誤會一場!我馬上鬆開手,唐絹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轉身就閃,差點撞在門上。
我興奮得抱著個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正在我想入非非,想得腦細胞都疲倦,快要入睡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個陌生電話,不會又是詐騙手機費的吧?朱德庸告訴我們,什麼事情都在發生!可是對方一直都沒有掛機,一直在撥。看情形頂多也是打錯人了,不會是詐騙電話。
我接通:“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吳新哥哥,你睡了嗎?你出來一下,我在‘豪霆酒店’門口等你!”竟是何碧的聲音,看來我睡沒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去。
我正想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電話掛斷了。
我心裏好笑,憑什麼你上下嘴唇一碰說出一句話,我就得三更半夜地跑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校花混血兒了不起呀,我家裏就有一位!家裏的不比你差!何況我早就睡了。我腦海裏這樣想,可是想到這裏,我發現自己已經穿好了衣服,連鞋子都穿好了,那還等什麼,出去看看吧。
我離開屋子,直奔“豪霆酒店”,跑得比劉翔還要快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跑這麼快,腦海裏浮現出的那張俏麗無比的臉蛋,怎麼也揮不去。很快,我便到了“豪庭酒店”門口,我看到街道邊的樹陰下站著一位高挑而又苗條的女子,她的身影在路燈的光照下,迷離得如同夢幻,她微曲的頭發慵懶地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副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