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博通的勞斯萊斯總會及時地出現在我眼前。出門沒走多遠,黃博通駕著車停在我的麵前,我已經很久沒跟他一起去兜風了。
等我迅速上車,黃博通說:“今天怎麼不上班呢?”我說:“放假了。”我把白市長手杖的事情跟他說了,他驚問:“竟有這種事情?”
我苦笑著說:“一切皆有可能,差點被人陷害!”
黃博通想了很久,他說:“這件事不能小瞧它,我們應該采取主動才行!你不是懷疑那個假秦芹偷的嗎?那麼把手杖送到你家裏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她!”
這才是我最困惑的地方,想我在楊子興麵前千方百計替她掩飾,她反而倒打一耙,栽贓到我頭上來,想起來令人遍體生寒!假如她是胡非的人,一切就好解釋了,問題是她前不久還救過我們呢!
她到底是敵是友呢?我在問自己,唉,偏偏不具備聖人的智慧,怎麼也看不清真相。
黃博通說:“那你想去哪裏呢?”
我說:“我也不知道。”黃博通說:“不如去找秦芹吧,我跟她挺熟的,她們兩人長得那麼像,說不定有關係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秦芹向來高傲,看不起別人,黃博通所謂的“挺熟”,僅限於彼此知道姓名而已。前次他約她去外灘看海景,受了她的冷淡,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連愛情觀都受到衝擊。這次由他引路,我實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但總比沒人引見要好,貿貿然地衝上去,她說不認識,那叫我怎麼下台呢?我說:“走吧,遲早要見麵的。”
黃博通說:“先別急,去人家家裏拜訪是要禮物的,多麻煩啊。你等等,我打電話約她出來,這樣省事一些。”
黃博通說著連拍腦袋,自誇:“我真是太聰明了。”等他打了兩通電話之後,耷拉著腦袋說:“唉,她說她要去燙頭發,還要去做麵膜,今天沒空!”
雖然當麵嘲笑哥們是很不義氣的行為,我還是忍不住說:“你呀,魅力有限。”黃博通說:“那我把你的名字搬出來,再試試。”說著第三次撥打秦芹的手機,秦芹聽到我的名字後,輕言細語地說:“吳新想見我啊,那好吧,頭發明天再燙,麵膜也不用做了,哪個地方見麵?”
最後,我們約好了在電子城附近的“海棠俱樂部”見麵。
黃博通說:“以前她老是放我鴿子,這次會不會也是這樣啊?”
我說:“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別對我沒信心啊。”
黃博通點頭說:“那倒也是,地點選得不錯,就算她不來,咱哥倆還能大喝一頓!”
我說:“跟女孩子約會最大忌諱就是遲到,快點,我們要馬上趕過去。”
黃博通應聲:“好嘞。”車子飛馳起來。
可我們還是遲到了,我懷疑是秦芹故意要我們難堪,所以比我們早到。她倚門而望,雙手抱在胸前,看到我們下車,便緩步走向前。
我總覺得她很難相處,因為寬大的墨色眼鏡不但遮住了眼睛,而且擋住了大部分的臉麵,給人“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倒是白市長生日那晚,她並沒有戴眼鏡,反而整個人看起來挺有親和力的。
既然看不到她的眼睛,隻能看她的嘴唇,偏偏她又不說話,兩瓣唇始終微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