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五人進去了。一跨進去我就忍不住感慨,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我竟然聞所未聞,太沒見識了。就連黃博通如此“博學”的人,都沒在我麵前提起過“美麗新世界”五個字。
不知道“美麗新世界”而又自詡出來玩的男人,比沒聽過姚明的籃球愛好者更好笑!
五個男人發出輕微的冷笑聲,或許他們知道我最近正在擴大地盤,在他們看來,就算我的地盤再大,都無法跟堂叔相比擬。眼前的所在就是一個絕好的例證。
我們來到三樓,隻見大廳裏擺著一張碩大的拱圓形的會議桌,桌邊還沒有坐人,但是擺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還有四張精美的椅子。我想,其間必有我的一席之地,否則,邀客就談不上了。
我正想坐下去,那英俊的男人說:“吳先生請稍等片刻,等我們老大來了,再坐不遲。”
我理都不理,入座,揀起麵前的一隻肥碩的雞腿,大啃特啃起來。五個男人敢怒不敢言,小聲嘀咕著,我凝神諦聽,原來他們在偷偷地罵人呢。我一拍桌子,怒道:“既然看不慣,還站在這裏幹嘛?快去見你們老大下來!”
五個男人無不心驚,因為我有意嚇嚇他們,手上使了內力,桌上的菜盤子震得跳起來。五個男人使了個眼色,慢慢地退出去了。不吃白不吃,桌上擺著的法國紅酒,少不了又品嚐一番。
過了十來分鍾,客廳裏來了三個人,三個人我都認識。堂叔、胡非、還有一個是……是吳影蓮。她穿著一件露背齊膝的天藍色裙子,腳踏一雙涼鞋——她一定是想隨便走走,沒想到被“請”到這裏來,饒是如此,她看上去美麗驚人。
胡非和堂叔兩人入座,吳影蓮隨著坐下來,她始終沒有看我一眼,從她嘴角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她心裏很生氣。
被綁了,肯定生氣啦,我起初這樣想,可是不對啊?假如那樣,她應該看我,向我求救才對啊?她現在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分明是在跟我賭氣嘛。
輪到我迷糊了,看了她很久,她都瞄向別處。
堂叔說:“小夥子,我們又見麵了。”跟前次一樣,他穿了件一塵不染的深黑色長袍,樸素卻一絲不苟。
真是個有潔癖的老頭。
再看堂叔對麵的胡非,頭發亂七八糟地,看上去看個榴蓮,他鷹一樣的眼睛一刻不離地注視著我,坐在那裏,懶散中帶著警惕。他在聽我如何答話。
我笑了笑,說:“是啊,謝謝你的雞腿,味道還不賴!”
“那就多吃點嘍,吃死你!”吳影蓮冷冷地說,迅速地瞟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胡非挪動椅子,靠近了吳影蓮,他陰陽怪氣地問她:“你想他死?那太容易不過了,我一定幫你!”他揚起雙手,手腕處的傷痕十分明顯,他伸出舌頭,舔著。
吳影蓮不說話了,像是被胡非怪異的舉動嚇住了。還好,我以為她會說:“好啊”,那樣就太傷人了。
她雖然從小就跟我賭氣,但是從沒一次像今天這樣不分輕重。難道我做錯什麼事了,害她這般“痛恨”我?可我想到腦袋快炸了,還是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