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前,他先為她拉開椅子才自己坐下,禮節完美到位。
桌上,早倒了香檳,林夢夢率先舉杯:“幹杯。”
他的杯子碰過來,叮的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夢夢平日不喜歡喝酒,今晚卻覺得這香檳特別可口,一杯又一杯,一瓶酒見底時,她早已醉掉。醉掉的林夢夢臉蛋紅撲撲的,像一朵桃花,唇也紅撲撲的,沾了蜜似的,兩隻眼睛彎彎的,笑聲格外清脆。偏偏她有個特點,越是醉了,越是想隱住不讓人看出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半點不逾矩。隻是手上的筷子老握不好,反反複複地掉。
她不動聲色地撿起,再去夾,以為自己藏得好,裘連翊卻點點滴滴都看在眼裏。也不揭破,由著她去。林夢夢每每要夾幾次才能夾住菜,還沒夾到碗裏又往下掉,她最後索性不再夾菜,隻笑吟吟地和裘連翊說話。
剛剛全都喝酒去了,她根本沒有吃什麼東西。裘連翊怕她晚上餓肚子,索性自己夾過去喂她。她還算聽話,乖乖地張嘴,吃下去。
菜汁溢出來,落在唇外,她伸出小舌舔一舔,那姿態,竟相當勾人。裘連翊夾菜的動作生生頓下,好一會兒才送去喂她。
吃著吃著,林夢夢搖頭不肯再吃了。她驀然想起以前和閔澤秋在一起時,他們就常這樣互相喂菜,那時甜甜蜜蜜,恨不能生生世世綁在一處,一秒鍾都不要分開。如今勞燕紛飛,各有所愛,相見生厭……
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盡管醉得不輕,卻還知道抬頭挺胸,把步子邁得步步生風。裘連翊生怕她從樓梯上摔下來,跟了過去,卻也沒有去扶她。
林夢夢進了房便說要去洗潄,不聽裘連翊的勸也不要他扶。裘連翊多少擔心她酒後出事,雖然沒有跟進去,卻留在她房裏。
自己洗了臉潄了口,表現還算不錯。卻在進浴室後不到一分鍾,便從裏麵傳來了呯呯之聲。
裘連翊跑進去,看到衣服架子給她拉倒,她的背撞在牆上,人被架子壓著。裘連翊忙將架子移開,幫她放水,她也不避諱他,直接脫了自己的衣服,扶著牆要淋浴。
裘連翊還真怕她再摔倒傷著自己,最後硬是給抱進了浴缸。林夢夢在浴缸裏開心地拍水,拍了他一身。裘連翊覺得自己應該出去,但又怕她淹著自己,今晚傭人都出去了,除了他,沒人管她。
浴缸裏生香活色,對身體正常的男人來講,絕對是莫大的誘惑。裘連翊扯下浴巾,將她從浴缸裏拉出來,裹緊,抱了出去。
林夢夢在床上卻不肯安分,扯掉浴巾爬起來就抱他。裘連翊一張臉都綠了,來扳她的手:“乖,早點休息。”
背後的林夢夢卻唔唔哭了起來:“你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唔唔……”
這話弄得裘連翊再不能將她強行拉開,隻能提醒:“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這樣會很危險的。”
林夢夢哪裏會聽他的話,扯著他往後倒,最後幹脆傾身過來把他壓住,一副唇不管不顧地在他身上亂沾。
裘連翊被她徹底逼瘋,腰部借力翻轉,把她給壓了下去……
林夢夢做夢,夢到初中時候自己和班上最高大的女生周明明打架的事。打架的起因是周明明罵她是沒爸的野孩子,那時父親失蹤才幾年,正是最思念最敏感的時候,聽她這麼罵,不要命地撲上去就打了起來。
周明明又高又胖,130斤,她那個時候挺瘦小,勉勉強強到60,周明比她重了一輪還多,骨架子更有兩個她大。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是吃虧的。虧得肚子裏含了一股怒氣,硬是把周明明翻了過去。兩個人一下子你壓我,一下子我壓你,足足打了兩個小時。那次周明明沒討到好,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她的手腳和全身骨頭跟斷了似的,足足痛了一個月。
林夢夢翻了個身,恍惚覺得自己又跟誰打架了,否則全身怎麼會跟那會兒似地痛。她想了很久都沒想清楚是跟誰打的架,就那麼睜開了眼。
眼前有些亂。衣服,東一件西一件,內衣壓著外衣還扯著褲子。褲子一邊掛在床上,一邊落在床下。更關鍵的是,還有男性的衣服!
林夢夢驚得爬了起來,張嘴看著這一片狼藉,怎麼都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醒了?”身邊有懶懶的聲音傳來,慵懶而低沉,很好聽。林夢夢卻嚇得往外一滑,華麗麗地摔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