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光滑的石碑,口中喃喃地念著什麼,緊接著淚水撲撲地流了下來,我忙蹲下勸道:“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我竟一時不知什麼才好,她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隻好從包中取出麵巾紙遞給了她。
過了一會兒,葉紅:“我還要看看她爸爸。”
我心想太好了,快點離開這裏吧,實在是太壓抑了。正站起身來準備走,葉紅在身後冷冷地了一句:“就在這裏。”
這時空中三三兩兩地飄下了雨點。
我愣了一下:“什麼?”
她向我這邊跨了幾步,停在了我身旁的那個墓碑前,順著她的手指,我瞪大了眼睛,那墓碑上麵是一張很大的黑白照片,裏麵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下麵寫著:孫傑之墓。孫傑?傑子?我腦袋嗡地一聲,差點暈過去。
葉紅突然尖聲:“他就是我男朋友,去年秋就已經死了!”
什麼?我……我不知道這一刻我在想什麼,難道昨晚上她是在和鬼話?我的頭刷地豎了起來,我指著她,顫抖地:“你……”
葉紅突然仰大笑,聲音尖利刺耳,連綿不絕。她的頭隨風亂舞,雪白的牙齒陰森恐怖,在漫山遍野的墳墓前,她簡直就是象一個從地下鑽出來的魔鬼!
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了下來,斜視著我:“我就是一個精神變態患者,你上當啦!”
我轉身不顧一切地飛跑,身後是她尖利的大笑,伴著陰風直刺進我的脊背。我居然會被一個精神變態者嚇得落荒而逃,繞過重重墳墓,穿過公墓辦公室,直向大門衝去。
跳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大喊大叫地告訴司機:“快帶我離開這裏!”司機明顯被我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有鬼追過來,一腳油門車子便射了出去。
我趕回了租住的房子,跑上四樓,可是我看見葉紅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我有些害怕,甚至有點不敢經過那裏。我隻好從另一邊繞了過來,哆嗦著打開了房門。
我在裏麵把門緊緊鎖死,立即收拾東西,我想我絕不能繼續住在這裏了,這會要了我的命。幾分鍾後,我提著大包包走出房門,那個雪白的床單直接扔在了床上。
我氣喘籲籲地下了樓,恰巧遇到了房東。她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見我慌慌張張,又拿了這麼多東西,便問:“怎麼了姑娘?”
“我,我不打算住了。”
“為什麼?你才住幾,是不是這裏不好?”
“不,不,不是的,我……”我想我還是不了吧,免得人家心裏厭煩。
“姑娘,有事你就告訴我,出門在外挺不容易的。”
我有些感動,提著手中的包裹,:“阿姨,我隔壁住了個神經病,我有些害怕。”
“神經病?誰呀?你隔壁那個男的麼?”
“不,阿姨,是我東側那家,是個女的。”
“不會吧,你兩個鄰居都是男的,隻不過,你東邊那個房客,確實有點神經兮兮的。”房東緩緩地。
我的東邊分明是葉紅,這怎麼又不是了?我急了,:“怎麼可能?”
房東不緊不慢地:“是他呀,叫孫傑,你東側鄰居,錯不了,他的女朋友葉紅去年秋死了,所以他才有點神經……”
什麼?我愣在那裏,一時間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房東的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從大門走了進來,他邊走邊:“阿姨,別和大家我的事。”我順著聲音看去,他赫然便是那個墓碑上照片裏的人!
我差點瘋掉,待他走上樓梯,立即搶到門外。外麵雨淅漓,我鑽進了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棟古老的建築。
事情就是這樣,不知道你看明白了沒有,我換了一個房子,現在感覺還不錯,終於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可怕的事,可以安心寫作了。
外麵已經漆黑一團,遠處點點燈光忽明忽暗。現在是夜裏十一點,我困了,下次聊。有空給我回郵件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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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封長達一萬字來信,張楚的頭上已經滲出了點點冷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沉思了良久,心情也未能平複。
網吧牆上的石英鍾指向十點四十分,何紫雲還在家裏呆吧?心下暗暗著急,簡單地回了幾行字,便匆匆離開了網吧。
剛剛跨進區的大門,突然有個短信了進來,是何慶剛的手機號。奇怪,他不是跑路了麼?這個號碼怎麼還敢用?熒光屏上顯示七個漢字加一個歎號:
“警察來得好快呀!”
張楚心中一抖,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不好,被人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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