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是來協助我們的考察,事實上是監察。”於誌寬低沉的聲音讓馮文彬突然感覺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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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微風吹過的高爾球場,於誌寬陪同王遠山市長在碧綠草上坪漫步,王遠山搖了搖頭,淡淡地了一句:“現在一個會員值多少錢?”
“幾十萬吧。”
“那麼咱們定陽有錢的人還不少。”
“是的,王市,在您的領導之下,定陽的經濟增長度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王遠山笑了笑:“考察的事不必擔心,春雷是定陽、乃至全省、全國的龍頭企業,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於誌寬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下:“公司旗下的春華大酒店聘請了一位來自香港的鮑魚大師,今是周末,晚上我請您在酒店吃頓便飯如何?”
王遠山拎著球杆,站定姿勢:“你我這一杆能不能進?”
“如果您想打進的話,它一定進。”於誌寬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既恭維,又隨了人家的心情。
王遠山瞄準了十米之外的球洞輕輕一揮杆,球穩穩地滾了出去,在洞口繞了一圈之後掉進了洞裏:“於總話我最愛聽。”
於誌寬喝了聲彩:“漂亮!”
“這個球隻要稍有基礎,都能打進。”王遠山了句實話。
於誌寬愣了一下:“嗬嗬,王市長謙虛了。”
“做為政府官員,是不允許打高爾夫的。”王遠山的眉頭皺了一下:“我一生為官清廉,春雷又是我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所以我不想在退休之前出什麼亂子,你的財務係統還算幹淨吧?”
“當然,王市長,春雷最不缺的就是錢,我們不可能去做違法的事。”
王遠山拾起球,問:“下一個洞在什麼位置?”
於誌寬指了指前麵一那嫩綠的樹林:“穿過那個林子就是。”
“好,我再打最後一個洞。”
二人穿過林子,王遠山扶了扶眼鏡:“誌寬,我還是有些擔心春雷。”
於誌寬的心突然沉了一下:“請王市長指教。”
“指教談不上,國資委居然會派來考察團,我總覺得會出什麼問題。”王遠山望著遠處的球洞,憂心忡忡地。
“這些年春雷拿過的獎項,科研項目、以及生產實力您都心裏有數,財務上也會做得最幹淨,還請王市長請放心。”
王遠山揮杆用力打出,高爾夫球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在草地裏:“我相信你,可是你手下的人太多,有些事情太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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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整夜未睡,直到下午才爬起床來。他撥開窗簾向下看了看,還好沒有警察。
忽然外麵有人敲門,聲音不大也不急。
“誰?”張楚迅穿上衣服,警惕地把那隻甩棍握在了手中。
“黑狐。”
“什麼事?”從聲音上聽得出,門外是昨晚幫助他的那個人。
“鐵哥有事要和你商量。”黑狐悄聲地。
張楚走到門前,輕輕地拉開門:“我不認識鐵哥。”
黑狐走進來,把門關上,仔細打量著這個不大的房間:“楚哥,在這裏委屈你了。”
張楚笑了笑:“談不上什麼委屈,我習慣了。”
“我想和你談談鐵哥的事。”黑狐直入主題,他背對著張楚,從窗簾的縫隙中向下望了望:“知道為什麼警察沒來麼?”
“你。”
“因為鐵哥的一句話。”
“哦,那你替我謝謝鐵哥。”張楚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