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笑了：“哥，我看他沒什麼事，死不死都不一定，最關鍵的是他能為我們找到重要的東西，上次萬喬的貨就是個例子。”
於誌寬將兩隻鞋分別擦淨：“第五基地將來與春雷總廠完全隔離，而且法人代表就是他，你他能好得了麼？”
“這個……”木頭頓了一下，手上輕帶方向盤，車子輕盈地轉過一個大彎：“現在他的身份是個南方老板，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於誌寬注意著前方，目光如炬：“今晚我會通知他，而且，他在東海和定陽的一切行蹤資料都會完全消失，一旦咱們的事被人現，他就是個活脫脫的替罪羊。”
“他還有父母，還有親戚朋友，到時候有人為他做證怎麼辦？”
“你的這些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他的父母，還有老婆，加上有數的幾個朋友，我會盡快安排他們離開，讓他們各奔涯海角。” 於誌寬臉上的笑容突然沉了下來，眉頭稍皺：不願意走的，我就讓他變成精神病。”
木頭“嗯”了一聲，提高了車：“這樣一來，他就變成了一張白紙，我們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沒錯。”於誌寬靠在寬大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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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鐵子忽然來到紅場，在張楚耳邊悄悄地了句：“我幹這最後一單準備收手了。”
張楚一愣，忙跟他走出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衛生間，此時正有一個人對著洗手盆哇哇直吐。那味道聞起來實在是惡心，兩個人直接走到最深處。
“你的是真的麼？為什麼不做了？”張楚遞過一支煙。
“當然是真的，我不想幹了，我的錢足夠我活一輩子了，所以我不想再繼續冒險。”鐵子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口。
張楚心中突然有些失落，鐵子在東海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算是患難與共的知己，心想：你走了我一個人更沒意思，聽到這個消息我怎麼有些難受呢？他看著鐵子鄭重的表情，點了點頭：“是啊，鐵子，這刀口上的日子並不好過，其實我剛一來就夠了……可是……”
“可是”後麵的內容他當然不能出來，那是春雷的秘密，而且自己手上的錢還太少……他有充足的理由繼續混下去。
鐵子問了聲：“怎麼？”
“沒什麼，我是覺得你走了，留下我更加難混。”張楚不無感慨地。
“如果兄弟能找到賺錢的生意，第一個就把你拉上。”
“嘿嘿！”張楚幹笑了一下，拍拍鐵子的肩膀：“這回一定要做合法的。”
“那個自然，你知道，我有了女朋友……”鐵子透過窗戶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夜色，思緒萬千地：“我隻是想讓她有點安全感。”
“你的對，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沒有安全感，她永遠都會在家裏擔心吊膽。”張楚想起何紫雲，那是個喜歡出軌的、愛慕虛榮的女人。他哼了一聲，搖起了腦袋。
“怎麼了？”鐵子問。
“想起我前妻了。”張楚咬著過濾嘴，狠狠地。
“我聽過你們的事。”
“嗯？”張楚心裏納悶，問道：“你怎麼知道？”
鐵子爬在他的耳邊：“萬喬用的人都是底子幹淨，來路清楚的人。隻要他懷疑，絕對不用，所以你放心在這好好幹，一旦將來有一現什麼動靜，立即離開，不要有半點猶豫！”
鐵子的這番話實屬好心好意，自肺腑。張楚心裏也很清楚他的為人，想到他可能就要離去，難免有些黯然神傷，眼圈竟自紅了：“兄弟，我記下了。”
鐵子轉變了話題：“可是我還不知道這單貨什麼時候能做，也許我還會呆個一年半載，也許我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