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張楚確實不知道現在這一都在幹什麼,他認為於誌寬把他安排在了一個不適當的位置,於是簡單地答了句:“不知道。”
“你在玩命。”米偉的聲音不大,卻如驚雷一般。
張楚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嗬嗬一笑:“沒關係。”
沒關係?米偉不得不懷疑起來,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這幕後的一切?不可能,這個計劃怎麼可能會有外人知道?
但這一切對她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帶著疑問,她試探地問:“看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了。”
“有什麼關係麼?”張楚給了個更加模棱兩可的反問。
“其實,你知不知道對於我來,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
張楚在她的話語裏聽到了一絲苦澀,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個米偉到底要幹什麼,懶懶地靠在了沙上,整個人幾乎躺了下來:“偉,你到底想什麼?”
聽筒裏沒有米偉的回答,張楚聽到的是無法控製的抽泣聲——米偉哭了。
張楚的內心強烈地受到了衝擊,在他心裏,米偉可是個強得不能再強的女強人,這樣的女人居然在電話裏哭了起來,對於一個白來,那是一種多麼震憾的聲音?他猛地坐了起來,急問:“你怎麼了?”
“我……我快要死了。”米偉過了好半才出這句話,她的抽泣聲漸漸變,最後消失了。
張楚鬆了一口氣,心想你開什麼玩笑?問道:“你神經了?”
自從米偉坐在金沙集團總經理的位子,從沒有一個人敢對她這樣話。張楚是第一個,這反而讓她感覺聽到了老朋友的聲音一般,但是現在她的內心卻沒有一絲喜悅。
現在,她的辦公室裏窗簾緊閉,門緊鎖,屋子裏沒開燈,一切事物顯得半黑半白。
光線微弱的地方人眼是無法分辯顏色的,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是灰色的——除了那支香煙上的一點紅星。
米偉無力地靠在大班椅上,耳朵上掛著一隻精巧的藍牙耳機,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臉色慘白,一隻手哆哆嗦嗦地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慢慢地道:“我……我沒神經,我得了白血病。”
“什麼……”張楚這一下差點把煙頭掉在身上:“你什麼?”
“我——我得了——白血病。”
電話掛斷,張楚悵然若失。
米偉不是在開玩笑,她的病已經進入晚期。
晚期的癌症病人大多隻有死路一條:死。
她也一樣,這個豔麗無比的女人很快就要離開人世。醫生告訴她:你還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
米偉從知道自己得病那起,就想退出這個金錢遊戲。於誌寬表麵上答應的很好:沒問題,偉,你的錢我盡快給你。
她覺得於誌寬是在拖——拖到她死為止。
於誌寬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春雷雖然不缺錢,但不是於誌寬自己的,他能動用的資金早已動用,暗地裏,他通過醫院了解到了米偉的病情,心知隻要她一死,那麼就少了一個分錢的人,而米偉的資金全部在自己的手裏。
四個月,拖過四個月那些錢就是自己的。為了防止米偉臨死前將這個假鈔大案通知給警察,於誌寬費盡了心思。
他忙裏偷閑頻繁看望米偉,表麵上給她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實際行動卻是一嘴空話,他暗地裏派人跟蹤米偉,監視著她的一切行蹤——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完全放心,因為米偉隨時有可能打電話報警。
最難辦的是,她的電話無法監聽。
好在這段時間以來,米偉卻的地方很有限,無非是醫院,公司,家——她連美容院都很少進了。
轉眼進入十月末,按照醫生的法,米偉還有一個月時間,果然,她的身體越來越差。
氣漸涼,再也沒有了夏的火熱。北方的秋來得更早,而且更加明顯,此時窗外已經有不少枯葉落下,米偉想,再過一段時間應該是滿地金黃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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