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許多無奈，而又沒有辦法。”舒湘的聲音變得憂鬱起來，兩隻潔白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不自覺地輕搓衣角。
“他對你不好麼？”張楚注意到了這一細節，刨根問底。
“就是那麼回事吧，利益下的感情，哎……”舒湘長長歎了口氣，低頭看著眼前男人的那雙黑色的休閑皮鞋，突然道：“我……我可能快要結婚了。”
她的聲音不大，此時卻如同一個炸響在張楚頭頂的焦雷。
他抬頭仰望，沒有閃電，也沒有雷聲，隻有灰色的空，還有那枯黃的樹葉。良久，他才問道：“什麼時候？”
“還沒訂下來，我不知道。”
“哦，到時候通知我，我一定去。”張楚這句話絕對是昧著良心的。
“嗯，我上去了。”
“好。”張楚的聲音變得很，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他在想：鐵子這個時候應該和鄭姍姍在一起吧？多麼幸福啊……
校園中一對對情侶在秋日裏穿梭來去，秋風若有若無地拂來吹去，張楚默默地注視著她，轉而，那個美麗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門前。
他在不遠處的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絲絲冷意瞬間麻木了他的下半身。
煙已點燃，絲絲青煙隨風飄蕩，如同他的心情一般，永遠沒有著落。
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唯一動的是夾著香煙的手。
煙是一支接一支的，第四支煙點上的時候，眼皮下而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舒湘這麼快就下來來了？為什麼？
他立即把頭抬了起來，眼前的人沒讓他失望：“舒湘……”
“叫我湘湘吧。”舒湘平淡而真誠地。
“湘湘……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張楚把煙踩在了腳下。
“外麵這麼冷，我看到你坐在這兒，容易感冒的。”
“你冷麼？”張楚站了起來，關心地問。
“我穿的多，不冷。”舒湘頓了頓，望著他的雙眼，轉而道：“我想喝咖啡。”
張楚的心中豁然開朗：“你想去哪兒？”
“聽你的。”
“那……我帶你去堂酒吧，那裏的藍山咖啡是最好的。”
昨晚他剛剛在米偉的臥室裏喝過，現在他準備帶舒湘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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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定陽的時候，空中下起了秋雨，淡淡的秋雨。
張楚的心卻晴朗起來，或許隻是因為和舒湘喝了杯咖啡的緣故。
奧迪車裏播放著勁爆的dJ音樂，鐵子從沈建國家中出來後，一整都和鄭姍姍在一起，並且找個了酒店嘿就了一番。
現在兩個人都在回憶著甜美的時刻，雖然張楚的歡樂中還隱藏著一絲憂愁。
雨刷偶爾才動一下，將風擋前不多的雨水分刷到兩邊，車子平穩高地前進著。
鐵子把音量調了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你們，有沒有那個？”
“嘿嘿，沒，你想啊，怎麼可能呢？”
“有什麼不可能的？她喜歡你，笨蛋。”
“你怎麼知道？”張楚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第一，傻子也看得出來，第二，她和姍姍過很多次。”
“她和姍姍過？”張楚一時有些茫然。
鐵子遞過一支煙，又把點煙器伸了過來：“她們是最好的朋友。”
“都什麼了？”張楚深吸一口，急急地問。
“你都猜不出來，我告訴你，舒湘人鬼大，想的很多。”
瞬間，張楚急於知道答案，側頭問：“到底什麼了？快告訴我。”
鐵子嘿嘿一笑：“你呀，有的時候過於自卑了，舒湘曾經過，如果你願意，她會把她的一切都給你，甚至遠走高飛！”
……
張楚心神錯亂地開著車，幾次車都沒打轉向，最後狠狠一腳踩了刹車，車子在濕滑的路麵上嘎地停了下來：“換一下，你來開。”兩人交換了位置，車子又向前駛去。
“你認為你能不能給她幸福？”鐵子問。
張楚深吸氣，閉著眼，過了好久才搖了搖頭：“從任何一點上來，我都配不上她。”
“那你就打算這麼煎熬下去？”鐵子的話語裏明顯有些生氣。
“還能怎麼樣？”
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燈透過零星的雨點直射前方，車子在高公路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曲線。
突然，於誌寬打來了電話：“回來後你們到我別墅來一趟，公司有點事需要和你們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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