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談判
“嗬嗬，木頭，我果然沒看錯你。”於誌寬拍拍他的肩膀，雙目深不見底：“我之所以把他留在這裏，是因為他或許還有用，你已經看到了，任何有關公司機密的事情，我都沒讓他參與，他之所以不主動離開，有三個原因。”
木頭低頭靜聽。
“第一，他或許是警察，如果是這樣，他有充足的理由留在這裏；第二，他或許是張楚的好朋友，這也有充足的理由留下來，或許他準備為張楚打抱不平；第三點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他需要錢。”
木頭點頭：“我曾經派很多人查過他的底細，整整十年，他都在為萬喬工作，所以我覺得他是警察的機率非常低，還應該是為了錢吧……”
“嗬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這個人必需多加懷疑，他很有可能就是警察。”
“啊……”木頭驚訝地看著於誌寬，不明所以。
“現在還沒有證據，一切隻是懷疑。”於誌寬輕皺眉頭，長吸一口氣：“之所以我沒有在他活動的範圍安裝監控設備，是不想讓他懷疑。”
“那……我們還留著他？”
“必需留著，他是個辦事能力非常強的人，你看，最近……”於誌寬的話沒完，身後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點點頭，木頭連忙跑過去，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裏是秘書部王倩的聲音：“於總，是您麼？”
“是我，什麼事？”
“樓下來了兩位客人，要見您，沒有預約。”
“不見。”於誌寬冷冷地道。
“於總，他們要給您看一份重要的合同。”
“合同？”於誌寬心裏咯噔一下：“什麼合同？”
“他們沒有，要和您麵談。”
於誌寬略加思索：“讓他們上來。”
三分鍾後，在四名保安人員的陪同下，於誌寬的辦公室裏出現兩位來自北方的客人。
走在前麵的正是穿著一身休閑裝的老五——陳良武，後麵緊跟一名精神抖擻的打手，老五的親信，蒼北的人都知道他叫“才子”。
老五挺直了腰板，麵帶微笑：“於老板，見您一麵很不容易啊，嗬嗬！”
“你是？”於誌寬揮手示意幾名保安退出，疑惑地看了看眼前這個人，自己從未見過，但是想到合同這兩個字，心跳莫名加快起來。
“鄙人陳良武，嗬嗬，卑鄙的鄙，江湖人稱老五。”
“陳良武？老五？”於誌寬看了看木頭，不禁失聲笑了出來：“不好意思，我從來沒聽過，請問老五深夜來訪是何原因？”
“找你，當然有重要的事。”老五並不在意他什麼，大咧咧地坐在了沙上，才子雙手背在身後站在他的身邊，二人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哦？木頭，給客人上茶。”於誌寬在對麵的沙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將一支軟中華塞進了嘴裏，隨手將煙盒丟在了茶幾上：“抽煙。”
老五不客氣地拿過煙盒，抽出一支在鼻子上聞了聞：“嗯，有錢人就是好，抽的都是好煙。”
“嗬嗬，老五有什麼事盡管開口。”於誌寬切入正題。
木頭這邊已經沏好了兩杯茶，分別放在二人身前。
老五端起茶杯聞了聞，愜意地：“啊——不錯，茶也是極品。”
於誌寬淡淡一笑：“全都是身外之物而已。”
“身外之物？看來於老板早就看破了紅塵嘛，嗬嗬，既然是身外之物，為何下人都在苦苦追求呢？”老五輕呷一口，連連讚美：“好煙，好茶，好生活。”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嗬嗬。”於誌寬不屑地一笑，心中卻越來越緊張，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之所以還和眼前這個人閑聊幾句，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老五請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