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之上,正發生著一場荒廖的追逐戰。
跑在前麵的管家樣男子,衣衫不整,麵若金紙,他身下的馬匹已經奔跑的十分迅速了,但他還是頻繁的掉頭回顧,麵色驚惶。
而追在後麵的人,在拉近視角看清後,竟然是一個人純靠徒步在追擊!他每踏出一步都會激起一片碎石和塵土!而且還不在不斷的拉近距離!
這倆人便是桑德斯和八方。
“該死,該死,該死!”桑德斯絕望的發現,無論他怎麼刺激身下的這匹馬,它都無法跑得再快了,相反,因為他的操之過急,馬匹已經開始嘴冒白沫了,恍惚中他甚至感覺自己速度降低了,而後麵那個惡魔的殺意已經貼近到快讓他心髒停跳了。
“嘿,我想你是我的!”
距離已經靠近到一定程度了,八方決定速戰速決以防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不!隻要能跑到據點,那裏有帶過來的斬首者衛隊,還有聯係老爺的……】然而沒能繼續可是什麼,桑德斯突然聽到一下類似什麼崩開的聲音,他本能的回頭一看,然後發現一道聲音突然拔地而起,他聽到的聲音是借力的那片大地被踏碎的聲音。
桑德斯突然看不見太陽了,他呆愣愣的仰頭看著那撲來的身影。
“噅噅噅——!!!”八方單腳踩踏在馬背上,早已經油盡燈枯的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四肢彎曲向前跪去,馬上的桑德斯也被掀了起來,落到地上就是滾出一道煙塵。
左腿被壓斷,左手也折了,佩劍被他丟了,衛隊也不在身邊,領主大人更是不可能來救他,或許剛才拚一下命也比現在好吧。他現在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隻是抱著自己的傷處在地上打滾。
八方在那下踐踏後再次借力翻了個跟頭,跳到了桑德斯麵前。他拍了拍桑德斯的肩膀,說:“我說過了,你是我的。”然後直接一記手刀砍暈了桑德斯,把他用力捧起來摔在肩上,像抗麻袋一般準備運回去了。
“時間也過了會兒了,但願柳七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不知道愛沙那邊怎麼樣了。”
八方嘀咕著,追上這個瘋狂逃竄的桑德斯還是蠻費功夫的,他有點心虛。
回去花掉了八方更多的時間,畢竟這次他不是在追逐著什麼,肩上還扛著個累贅,中途幾次因為他打暈人的手法不專業,還需要停下來再來一次手刀。
所以磨磨唧唧回到愛沙前麵的戰場附近時,他已經看到有大膽的村民走出大門在戰場上拾零落了,也有人在其中尋找沒死掉但被拋棄的人。可以看出,那些武裝起來的烏合之眾還是烏合之眾,欺弱怕硬,他們沒有膽量反抗盧瑟,當然在麵對同樣恐怖的外來遊神的時候也會迅速潰敗,留下少數沒來得及逃跑的倒黴蛋。
有人看到了歸來的八方,他們看著八方的眼神很奇怪,那是一種混雜著畏懼和崇拜的眼神,是看著神像的那種,不是看著人的,帶著遠離,讓八方很不習慣。
八方走近來,他沒看到柳七和老溫斯頓他們在哪裏,有點不知道該問誰。這時候從那群八方不認識的人中走過來一個還算見過的,那個他曾經見過一麵的禿頭,因為禿頭所以印象還蠻深的。
“那個,您老是叫博格的吧。”畢竟是老人家,八方總不能直呼那個光頭吧,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他的名字。
不出八方所料,老博格沒敢走太近,帶著點畏縮的和他說道:“那個,八方是吧,溫斯頓那老小子告訴過我名字,老頭子我可給你們帶過吃的!……”
這個小老頭絮絮叨叨的扯著什麼,就是沒提八方想要知道的東西,他抬了抬肩上不太牢靠的桑德斯,忍了一會兒然後插嘴道:“那個,溫斯頓爺爺呢,我這有個很重要的俘虜要交給他。”
這時候老博格才看清八方扛著的是誰,他本能的一抖,但一會兒就想起現狀,輕扇自己的臉:“嘿,你瞧我這慌的,溫斯頓現在在村裏和柳七小姐談著呢,你進大門沒多遠就能看到的,你快去吧。”
八方聽完道了聲謝就徑直往那兒走去,路上的人都默契的避讓開他,有幾個和貝拉大嬸一起照顧過他的也默不作聲的讓開,沒說什麼。
“哎。”八方歎了口氣也不想說什麼。隻是加快腳步,走進大門後果然看見柳七和老溫斯頓幾個人在那邊討論著什麼,旁邊還捆著一群麵色惶恐的人,八方記得不錯的話,那些人應該就是這次趁人之危行動的領頭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