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上樓,王博已經進去洗澡了,她站在門口等了一會,看著樓梯口的那些髒衣服,搖了搖頭,他到底哪件要洗?愣了好一會,打開紗窗門,神情恍惚地往房間裏麵走。最近太累了,不知道為啥,懷孕這段時間,心髒總是跳的特別快,有時候胸悶氣短呼吸困難,有時候頭暈目眩,多蹲一會站起來,視線就黑掉了,她拍了拍後腰,已經顧不得身上是否髒兮兮,往床上一趴,深深陷入被窩中,閉目養神了好一會。
她想家裏了,想家裏媽媽煮的酸筍紅燒魚了,想家裏的大米飯了,想原來有米飯吃是這麼幸福的,以前自己怎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總是隨便趴兩口,就算減肥不吃了,還讓媽媽幹著急。
眼角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到被子上,大紅色的囍被一角,瞬間被浸濕,露出可笑的淚痕。哭什麼?這不就是她自己選的婚姻嗎?有什麼好哭的?活該!就是活該!為什麼做事要這麼草率,幾句甜言蜜語就把自己賣了?為什麼男人婚前一個樣,婚後又是另一個樣?
好了,別哭了,哭給誰看?腦袋瓜裏有個聲音強製性的關閉她的淚腺中樞神經,她一把抓過旁邊的枕頭,蓋上被子上的淚痕處,起身抱走王博丟在梳妝台旁邊椅子上的衣服,下樓洗衣服了。
這些衣服是他平時出去玩時候穿的,葉涵隻能單獨分開洗。樓梯口的工作服,王博有時候說不洗,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洗。熬夜削蘑菇回來,又要做家務,洗完燒飯,索性一累,就給忘了。
院子裏的水池,搓衣板斷了,到現在都還沒過來安裝,她跟王博說過幾次了,婆婆說要裝,一次一次都忘記了。隻能把衣服泡在桶裏,用手搓了。
襯衫總是洗不幹淨,她索性就把池子洗幹淨,放到池子裏的底板上刷,勉強可以刷掉汙漬,卻總要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老太太剛好回來,葉涵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問道:“媽,我們這個水池什麼時候才裝搓衣板啊?沒有搓衣板,這樣洗很累又不幹淨。”
老太太又拉長尾音,“哦……”了一聲,往屋內走,沒有正眼看葉涵,“你隨便洗洗就好了,搓衣板我有叫他爸去弄了,那個不知道怎麼搞的,到現在還沒有拿過來,有空再叫人去拿啦。”
葉涵鬱悶,看著婆婆的背影,拖著鞋子隨便院子裏一踢,進屋去了。
無奈,隻好低頭繼續搓褲子,她連接話都接不上,老太太已經進屋了,她說給誰聽?
一會,老太太打開大門,點著清香,嘴裏念念有詞給神明上柱清香,保佑全家安康兒子生孫子。
拜完進去沒到一分鍾,老太太又出來,提著高壓鍋出來,喊著葉涵說道:“小涵啊,你趕緊快點煮飯了,博仔下來好讓他吃完再出去,你這高壓鍋裏的剩飯,倒掉,再煮一鍋,我們倆就吃這個稀飯,多煮一點,晚上就不用煮了,那煤氣現在都很貴,省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