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第17章

第二天一早,縣大隊在蘆葦的掩護下,在這裏布下了埋伏,胡群帶領幾名隊員埋伏在岸邊半人深的草叢中準備接應,漢龍和劉耀勳各帶六名隊員分坐在兩條小船上,秘密隱藏在大清河兩岸的蘆葦叢中,還有幾十名前來助戰並準備搶奪物資的群眾也都悄悄埋伏在河岸附近的莊稼地裏。已經潛伏幾個小時了,還不見敵船的蹤影,人們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有的就抬頭張望,胡群低聲命令:”不許說話,不許亂動。”大約十點鍾了,漢龍透過蘆葦縫隙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遊的動靜。這時,一身農民打扮背著糞筐的劉耀勳走到胡群潛伏的地方壓低聲音說:“他們來了。”胡群趕緊壓低聲音和大家說:“敵人來了,大家一定要沉住氣。”隱蔽在蘆葦中的漢龍伸手把眼前的蘆葦壓了壓,就見一條大船已進入視野,漢龍學了一聲鳥叫,把手鬆開,蘆葦恢複了原來的姿態,漢龍悄聲命令隊員們:“準備戰鬥。”此刻,那條大船因是順流而下很快就來到近前,人們看見那個為遮蔽陽光而支起的小白篷下,有五六個腦袋在晃動。當大船行到距伏擊圈約五十米左右時,突然,一個偽軍猛地從篷下站起來,把槍端平,其他幾個偽軍也都把槍探出船外。漢龍右手用槍撥了撥蘆葦,左手衝隊員們往下壓了壓,隊員們都屏住呼吸,隻待號令。貨船越來越近了,四十米,三十米,漢龍把槍一抬,就聽“啪”一聲,那個站起來的偽軍“噗咚”就掉到了河裏,這第一槍就是命令信號,隨之,幾乎同時從埋伏在岸邊蘆葦中的兩隻小船上甩出幾顆手榴彈,火光煙霧登時就把貨船覆蓋了,就聽鬼子曹長哇啦哇啦一陣亂嚎。慌亂中的偽軍們紛紛縮到船艙裏去了,胡亂朝兩岸蘆葦叢中開槍。兩條小船也幾乎是同時“乒乒乓乓”開了火,十幾條槍的火力迅即形成掎角之勢,就見貨船在河心裏打橫,試圖掉轉船頭逃跑,但回走是逆流,平時都要有拉纖的,而順流下行又怕撞到縣大隊懷裏,進退兩難中的偽軍嚇得鬼哭狼嚎,縣大隊殺聲震天,就見那個小鬼子曹長揮舞著槍哇啦哇啦叫著,企圖指揮偽軍負隅頑抗,漢龍端起槍朝小鬼子瞄了瞄,就聽“啪”一聲,子彈正中小鬼子的麵門,把小鬼子打了個仰麵朝天,直挺挺倒在了船上。其他幾個活著的偽軍見勢不妙,一個個把槍一扔,四散跳水逃命。就在偽軍跳離貨船的一瞬間,貨船上的幾個油桶 “轟轟”爆炸了,爆炸後立即引起大火,船幫也被炸出幾個大豁口,貨船開始下沉,越下沉,散落的油就越往上漂,大火也越往上燒,熊熊大火把碧綠的蘆葦烤著了,貨船與蘆葦頓時連成一片火海。船上裝的西瓜也被手榴彈炸得紅瓤飛濺,沒被炸爛的西瓜打著轉轉,往下遊漂去。這時,胡群政委指揮埋伏在兩岸田地裏的群眾跑到河邊,待燃燒的浮油流過後,開始打撈沉船上各種物品,沒炸壞的香油桶,漂浮在船上的白麵和沒漂走的西瓜,都被人們拖上岸來。漢龍和劉耀勳各帶著幾個人駕駛著小船,把三個落水逃命的偽軍拽上小船。一時間,大清河上熱鬧起來,人們紛紛打撈剩下的戰利品。這一仗,讓小鬼子損失大了,胡群現場主持把打撈上來的戰利品分給了附近村莊的老百姓,餘下的小部分作為改善隊員夥食用。

第五十二章 巧遇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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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龍肚子上的傷已經好幾天了,也沒用一點藥,傷口都化膿了,夜裏漢龍開始發燒,急得胡群不知如何是好,沒有醫生,沒有藥品,怎麼辦?胡群一夜沒合眼,就守在漢龍身邊,天快亮時,他喊醒劉耀勳:“耀勳啊,你抓緊去縣城,找個大夫如果能來更好,不能來就把漢龍的病情介紹一下,拿點藥來。”劉耀勳換了一身衣服,戴上個破草帽,奔縣城而去。當他來到縣城西門時,就見門洞前崗哨比平時多了,有站崗的,有巡邏的,有檢查的。他下意識地把草帽往下拉了拉,眯起眼掃視著周圍,排在一個推車的老漢身後,偽軍上前把老漢攔住,一用力,老漢的車差點翻倒了,劉耀勳走上去扶了一把,將車子穩住,偽軍翻了翻車上沒發現可疑的東西,揮揮手,老漢過去了。劉耀勳被攔住搜身,偽軍摸到他胳肢窩時,他便蹦跳著大笑起來,偽軍嗬斥道:“笑什麼笑?”繼續摸,見推車老漢已經走遠,劉耀勳欠身子喊:“爹,等等我。”老漢正好回頭,看這個好心的小夥子過去沒過去,偽軍一看:“原來是父子倆啊?走吧,走吧。”劉耀勳總算順利進了城。來到城裏,劉耀勳徑直奔石牌街老中醫徐福林的診所,結果碰了鎖,無奈,他隻好找藥鋪,在一家藥鋪裏,和一位坐堂老中醫講了漢龍的病情,老中醫說:“這種病主要是炎症,用西藥比較好。”劉耀勳急不可耐地說:“那就求求您老,給開點西藥吧。”老中醫搖搖頭說:“可惜我這裏隻有中藥,沒有西藥啊,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別的西藥房抓抓看。”“行,太謝謝您了。”就這樣,劉耀勳在一家西藥房拿到了一點西藥。當他拿著那包藥折轉身要走時,卻遇到了麻煩。幾個巡邏的偽軍發現了他,圍上來盤問,並把藥包搶過去檢查,耀勳一看,一把搶回藥包往懷裏一塞,奪路就跑,偽軍就在後麵緊追,一邊追,一邊喊:“抓土八路,抓土八路!”劉耀勳被偽軍追打無處藏身,左拐右轉地,來到一座門樓下,剛要敲門,門卻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女子,劉耀勳一驚,再一看,原來是鳳子,鳳子也是一驚,拉著劉耀勳就進了屋子,劉耀勳低聲問:“鳳子,你怎麼在這兒?”鳳子看著劉耀勳,剛想說什麼,就聽胡同裏亂騰騰擁進一群人來,一個聲音說道:“土八路肯定就在這兒,給我挨個院子搜!”劉耀勳不想連累鳳子,挺著槍說:“鳳子,俺不能連累你!”鳳子想了想,一下擋在門口,對劉耀勳說:“你想去送死啊?快脫衣服!”劉耀勳一愣,怔怔地看著鳳子:“啊?脫衣服?”鳳子堅決地說:“對,俺叫你脫衣服!”劉耀勳看了看鳳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忽然想到,自己進城後,雖然洗了臉,身上的衣服卻仍舊抹著許多河泥,雖然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但看上去還是汙髒不堪,非常顯眼。很顯然,鳳子讓他脫衣服,是不想讓敵人通過這衣服一眼把他給認出來。可是,劉耀勳同樣知道,雖然自己的對襟小襖裏麵還穿了一件貼身小褂,但下身的薄棉褲裏麵,卻就隻有一件大褲衩子,他怎好意思在一個女孩子麵前,把自己脫成這樣?因此就猶豫著,堅持不肯動。此時,就聽樓梯上,已經騰騰地往上跑人。鳳子看著劉耀勳,眼神極為嚴厲:“還不脫!非等人家上來抓你!”劉耀勳一咬牙,背過身去,連忙將身上衣服脫了,正不知要把衣服放在哪兒,鳳子已經走過來,接過他的衣服,一邊俯身往床下塞,一邊對劉耀勳說:“快上床!”劉耀勳看看房間裏,雖然隻有一張單人木床,但此時也已別無選擇,連忙跳上床去,將短槍貼著牆根的褥子底下塞去,一掀被子,鑽進被窩。這時候,就見鳳子站起身來,三兩下將自己脫得隻剩了紅色貼身肚兜和一條花布內褲,還沒等劉耀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她已經也挨上床來,緊貼著劉耀勳躺了下來。“鳳子,你……”劉耀勳愣愣地說。鳳子卻一搖頭,示意劉耀勳不要說話,然後伸手將自己的頭發弄亂了。這一下,劉耀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平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姑娘單獨處在一起,更不用說是這種近乎赤身露體的情形。此時,鳳子雖然是背對著他,但她的頭發就貼著他的麵頰,纏綿地撫弄著他,她那渾圓的雙肩和平滑的後背就貼著他的胸口,溫溫熱熱的,柔柔軟軟的,似乎給人一種融化的感覺。劉耀勳努力向後收縮著身體,努力在自己和鳳子的身體之間避開一條縫隙,但即便如此,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