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憤怒的硬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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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黃昏。西邊天空的最後一抹霞光灑滿了大地，如血似火。一陣陣秋風匆匆地刮過，淒慘悲涼。一座墓碑佇立在瑟瑟的風裏，孤獨荒涼。漢龍獨自跪在墓碑前，雙眼悲傷地望著墓碑，淚水滴滴滑落。“耀勳！順子！你們一路走好，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漢龍輕聲地說道，然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漢龍仍舊呆呆地望著墓碑，心中充滿著說不出來的疼痛，堂堂男兒已經是個淚人了。含著淚埋掉耀勳和順子的遺體，接連幾天漢龍的心情都沉浸在一片悲涼之中，他隻感覺精神異常恍惚，心裏缺少點什麼，似乎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經過幾天的明察暗地裏追蹤，漢龍終於摸清了鬼子的情況，了解到殺耀勳和順子的鬼子部隊調防駐紮在縣城城隍廟，其中大部分兵員都被調去參加大掃蕩了，隻剩十幾名鬼子和二十多名偽軍守衛。他認為時機成熟了，決定再犯一次錯誤，寧可被胡群政委再關十天禁閉甚至被開除也要拚死命給耀勳和順子報仇，報仇，報仇。仇恨已經使他忘記了紀律，忘記了身份，忘記了責任，他要主動出擊，他要自己承擔風險。城隍廟原來是縣城最繁華的地段，自從日本鬼子占領以後，城隍廟就成了鬼子的重要巢窩，是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刺殺訓練場，也變成了一片荒涼已久的廢墟。深夜，月黑風高，呼呼的狂風掠過星星卷著殘月，被風刮歪了的樹木發出呼呼的怪響，似乎是冤魂的鬼哭狼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夜色下的城隍廟一片肅靜，陰森恐怖。廟門口處，兩個站崗的小鬼子手裏提著三八大蓋來回巡視著，其中一個鬼子的嘴裏叼著的煙火，一閃一閃的，似乎是鬼火。突然，城隍廟外的胡同裏一個黑影閃過，瞬間消失。緊接著，一顆鵝蛋大的石頭不知從什麼方向飛快地拋向了城隍廟東頭，落地有聲。“八嘎！什麼的幹活！”那個叼著煙的鬼子聞聲跑了過去，東張西望地掃視著，什麼也沒發現。忽然，那個瞬間消失的黑影一閃，飛身飄進了圍牆縱身跳躍到城隍廟裏，一下子竄到另一名鬼子的身後，鬼子的嘴一下子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刹那間，黑影的右手就亮出了一把軍刀，冒著寒光，“嗖”的一下，刀片劃破了鬼子的喉嚨，頓時鮮血四濺。那個嘴裏叼著煙火的鬼子聽到動靜，轉身欲跑過來，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一把軍刀就飛了過來插入喉嚨，應聲栽倒在了地上。整個動作快得驚人，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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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月光透過雲層，映照著那個黑影，雖然那個黑影身子一閃，背對著月光，但明顯看得出來是個男人的影子，身輕如燕健步如飛的男人。那個黑影貓著腰一晃，身子就竄到了城隍廟的大門前，透過門的縫隙向裏麵定眼一看，十多個鬼子光著身子橫七豎八地躺在破木板床上正酣然大睡，軍裝和軍鞋擺放得亂七八糟，有的被全部扔在地上，而且鬼子的嘴裏還時不時地傳來“嘎吱嘎吱”磨牙的聲音，似乎在做著小日本帝國稱霸的美夢呢。那個黑影縮回了張望的腦袋，隨手從後腰間扯下一個物件，隻聽見“啪”的一聲，城隍廟的大門被一把生鏽的大鎖牢牢地鎖住了。然後，那個黑影又飄到城隍廟的後門提起一個褪了色的鐵皮桶圍繞著城隍廟四周嘩嘩地倒出液體。頓時，一股濃重的汽油味道迅速從城隍廟向四周蔓延開來，嗆得那條黑影幹咳嗽了幾聲。“砰！”那個黑影手裏的駁殼槍冒出一團火花，一聲槍響，“轟”那個鐵皮桶爆炸了，升起一團火光，同時也打破了城隍廟的安寧。頓時，一片火光衝天，火焰隨著汽油灑下的痕跡“哧”的一下子躥了出去。一瞬間，火光將城隍廟團團圍住，緊接著就傳來劈哩啪啦的聲音，火越燒越旺。那個黑影佇立在城隍廟大門前，“唰”一下子從腰間抽出一把雪亮的軍刀，軍刀泛著寒光，殺氣逼人。他緊握著大刀，指關節咯吱吱發響，他憤怒地盯視著城隍廟大門口，緩緩地揚起了軍刀，他在等待著，等待著最能釋放仇恨的殺戮。不多時，城隍廟裏就傳來了鬼子“哇哇”的叫罵聲和驚亂的腳步聲，有的鬼子身上已經著火了，慘叫著撲倒在地上打滾，緊接著就傳來“砰砰”的撞門聲，還摻雜著哭天喊地的求救聲。火焰已經竄入了城隍廟大殿，熊熊烈火燃燒著，通紅的火苗子一下子升得老高。那個黑影揚起了軍刀，咬著牙，月色下，那張臉又多了幾份憤怒。“砰”的一下子，城隍廟的大門被撞開了，火苗子竄了出來，緊接著一個日本軍官提著褲子狼狽地跑了出來，搖晃著身子，似乎有點站不穩，還不停地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嗖”的一下子，“啊！”那個黑影憤怒地大吼一聲用力地揮舞著軍刀，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名日本軍官的腦袋“咣”的一聲落地了，頓時鮮血飛濺了出去。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鬼子們紛紛狼狽不堪地跑了出來，那個黑影不斷地揮舞著軍刀，就眨眼的工夫，有的鬼子腦袋被劈開半邊，有的直接攔腰切斷，有的胳膊被砍斷，倒在地上打滾慘叫，哭爹叫娘的。那個黑影的臉上身上已經濺滿了日本鬼子的鮮血，但他仍不停地揮舞著軍刀……有一個鬼子捂著嘴搖晃著跑了出來，一抬頭，心中一驚，發現了那個黑影，鬼子猛然轉身向城隍廟裏跑去，此時那個黑影飛快地跑了上去，揚起軍刀直劈鬼子的頭顱，並順勢衝進了城隍廟。城隍廟裏一片火海，煙霧彌漫，火苗子被風吹得老高，幾乎所有的鬼子身上都著了火，都“哇哇……”地亂叫著，都向四周瘋跑，跌跌撞撞的，有的撲進了火堆裏活活地被燒死，有的撞在牆上被撞死，慘叫聲一片，鬼子們似乎已分不清東南西北，迷失了方向。
第七十九章 血濺城隍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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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子隨著鬼子打滾的身體翻滾著越燒越旺，一下子竄出去老遠。“啊！ 啊！”那個黑影不停地吼著，不停地揮著軍刀，似乎憤怒到極限，他不停地劈、刺、砍，殺紅了眼，一個個鬼子的頭顱，胳膊，大腿，臉部被砍斷砍破，地上已經是血流成河，那個黑影渾身上下已是鮮血淋淋，暗紅的血液不停地向下滑落。“八嘎！”突然，一個鬼子迎麵衝了過來，後背上的火苗子竄了出來，看樣子是要與那個黑影同歸於盡。說時遲，那時快，那個黑影敏捷的一閃身，軍刀用力一投，就直挺挺地穿過了那名鬼子的前胸。這時，左邊又衝過來一個鬼子，那條黑影飛身一腳將鬼子踢進了火堆裏，與此同時“嘩啦”一下子拔出了軍刀，鮮血又濺了滿身，“砰”的一聲，一顆子彈飛了過來，那個黑影一晃身子躲開子彈的射擊，側身倒在地上抬頭定睛一看，對麵的一個鬼子正舉著槍向他瞄準，沒等那個黑影再次閃身躲避，“嘩啦”一聲，一根燒得斷裂的房梁倒塌下來砸在了鬼子身上，那個鬼子哀吼著不停地掙紮，可是火海將他包圍了。一名光著身子的鬼子躲避開那個黑影的軍刀劈殺，就地翻滾藏到牆角下，抬頭看了黑影一眼不由得一驚，腦海裏猛然閃過黑影的身影，似乎在曾經的某一次戰鬥中看見過這個黑影，好眼熟呀！“周漢龍！”那名光著身子的鬼子已經認出那個黑影是誰了，驚恐地顫抖著聲音喊道。那個黑影左劈右砍不停地揮舞著軍刀，憤怒地拚殺著，雙眼裏射出奪人魂魄的殺氣，渾身流淌的鮮血恐懼可怕。他猛然聽見似乎有鬼子喊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驚，可是城隍廟裏到處是煙霧升騰，剩下的鬼子和偽軍們都慘叫著瘋跑，人影紛紛，大火燃燒得越來越猛烈。“報告西田太君，三中隊遭到周漢龍的襲擊，快……”突然，那個光著身子的鬼子高舉著電話叫喊著，驚慌不已。漢龍聞聲一驚，扭頭轉身提著軍刀一步一步地逼近過去，雙眼充滿了殺氣瞪著那個鬼子。那名鬼子猛然發現漢龍走了過來，頓時膽戰心驚，話還沒說完臉色嚇得一下子變得鐵青，慌亂地丟掉了電話。漢龍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雙眸裏似乎冒火。那名鬼子驚恐地望著滿身鮮血的漢龍，蜷縮著身子向後退了數步，也不說話，大氣不敢出。“啊！”漢龍大吼一聲，舉起了軍刀……那名鬼子本能地向後一倒，一下子臥倒在牆角，然而他又迅速地爬了起來，用力地朝牆壁上爬，企圖想翻牆逃跑，可是已經遲了，軍刀已經從後背刺穿到前胸，“噗哧”，那名鬼子噴出一口鮮血，腦袋重重地垂了下來。“嘩啦”一下子，漢龍拔出軍刀，回頭轉身時，隻見剩餘的幾個鬼子身上帶著火苗子慘叫著向城隍廟門口衝去……漢龍揚起了軍刀從容地衝了過去。刀光閃處，一名鬼子的身子被斜劈半邊，倒在了血泊中。一名鬼子的肩膀被直接砍斷，倒在火堆裏慘叫。一名鬼子的喉嚨被直接切斷，一下子栽到在地。一名鬼子……就這樣，十多個鬼子一個都沒跑出城隍廟，全部命喪黃泉。此時，漢龍已經變成了一個被血水浸泡的血人。在西田辦公室裏，西田牢牢地抓住電話機。“八嘎，發生了什麼事情？”西田氣急敗壞地吼道。電話那頭沒人回答，隻傳來一聲聲慘叫和劈裏啪啦的怪聲，還有狂風吹動烈火燃燒的呼呼聲。西田心裏明白，又有士兵為大日本帝國獻身了。“砰”的一聲，西田猛地扣掉電話，威嚴的用一句中國話高聲吼道：“周漢龍，此生不殺你我枉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