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君如若無奈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拉著她手玩的男人,此時他正歪著腦袋,一頭被削得恰到好處的碎發被一圈圈紗布掩蓋,單薄的唇瓣合在一起,嘴角微微上揚,邪魅的雙眼疑惑地盯著君如若。
君如若竟不知原本渾身是血的男人洗幹淨後是如此帥氣,不過看著他一直拉著自己不放的手,君如若又一次不可置信地問麵前的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同樣的問題。
“醫生,他真的傻了?”
醫生實在對麵前這個女人的耐心感到很無語,這個問題她已經孜孜不倦地問了三十遍了,自從那個男人醒後,她就一直在問著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
即使心煩,但醫生還是發揮作為醫者該有的態度,他平靜地看著君如若又一次重複說:“這位先生可能是由於後腦遭到重物的撞擊,因此暫時失去記憶,至於智商突然退化到十歲,這個原因我們還在研究當中。”
唉!君如若不得不承認自己悲催的命運,好不容易當一回雷鋒吧,卻救回一個傻子,原本以為他醒後會好好謝謝自己,請自己大吃一頓,現在幻想不僅破滅了,最沒想到的是還要自己幫他付醫藥費。
“餓餓!”君如若望著楚楚可憐的男人,還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嘴角微微地翹起,似乎在表達著對她的不滿。
君如若到醫院食堂去拿了一杯粥,插上吸管拿給這個還拉著自己衣服的大男人,剛才無論她怎麼哄,這個男人就是不願放開拉著她的手,無奈她隻能讓她拉著自己的衣服,兩個人一起下來買粥。
看著這個男人津津有味地喝著粥,君如若心裏想著決不能這樣下去,自己送他來醫院已經算是好人了,再讓他粘著自己,那如果他就這樣一直想不起來了,自己豈不是要一直養著他,絕對不行。
想到此,一個計劃已經在君如若心中產生。
入夜的醫院安靜得都能聽見男人睡著時傳來的輕微呼吸聲,君如若小心翼翼地脫著自己衣服,為了晚上能更好地逃走,今天男人睡覺時她可是千哄萬哄,才讓男人不要拉她的手,改拉她的衣袖。
“呼!好了。”君如若成功地脫下了衣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悄悄地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他明天醒來沒看見我會不會哭呀?”君如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自言自語道。
“他變成一個傻子了,又記不得家在哪兒?會不會被人拐賣呀?”
“醫院的人會不會欺負他呀?聽說很多醫院喜歡地下賣人的器官,他那麼傻,會不會……”
君如若原本以為隻要她順利逃出醫院,隻要離開他她就不用擔心,也不用去管他了,隨他自生自滅。
可是現在躺在床上她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還回蕩著男人今天拉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