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
歐陽正風看著上麵三人,搖了搖頭。
“那你可願意留在我蜀山?”
問到這,歐陽正風並沒有急於回答,眼睛動了動,看著身後這一大殿的人,陌生的臉龐,諷刺的嘲笑,竟是沒有一個交好的朋友。
而從小相依為命的朋友,此刻又在哪裏呢?
對了,朋友!
突然,他眼睛放出異樣光彩,似是期待,似是質問!
“你們可是也擄了我朋友上了山?他們現在在哪?”
他質問著上麵高高在上的蜀山三人,沒有遲疑,沒有害怕,隻是出於對朋友關心的本能!
他明知道這上麵三人在蜀山位分極高,但他還是就這樣質問了!
上麵三人被他這麼一問感到驚訝不已,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久違的影子,當年的滅魔之戰,何等的慘烈,那人轟然倒下的影子至今還殘留在每一位參與了那場大戰之人的記憶之中,任時間荏苒,時移勢易,這段記憶已是揮之不去。
“你小子好大的膽,敢這樣跟掌門伯伯說話!”
陸憶清顯然是對他這麼質問蜀山掌門感到憤慨,立馬從一旁跳了出來,指著歐陽正風便教訓起來!
“若不是師兄把他們昏迷的二人接回來……”
歐陽正風聽到這早已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不等她說完,連忙走上前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說什麼?他們當真在這?”
歐陽正風目光緊緊盯著陸憶清的眼睛,眼前這清秀美麗的臉龐早已是泛起了紅暈。
“不錯,另外兩個小孩我已命長玉先行帶了回來,現安頓在我鳴鳶穀,剛才你進來之時,我已打發人前去叫了。”黑髯老者呂長老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原來在歐陽正風穿過虛空之時,蜀山三人便感受到外圍禁製似有變化,透過千裏雲鏡才發現這幾個孩童在禁製附近,於是便召集門眾,並遣長玉幾人便去察看,長玉一幹人等到時隻發現暈在一邊的陸千童和柳瀟瀟,便把二人帶回了蜀山,而歐陽正風此時卻已是被詭異的狂風吸進了虛空之內。
陸憶清雖是十一二歲的女童,從小就是孤兒,自被師傅帶上蜀山從小便教她男女授受不親,互敬互愛之理,平時師兄弟們打鬧玩笑雖也有肌膚之親,但像現今歐陽正風這般握住手臂,熱辣辣的盯著眼睛看卻是從未有過的,頓時便臉泛桃暈,麵紅耳熱起來。
正當陸憶清覺得難為情之時,門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尷尬。
這腳步聲由淺至急,轉眼便已來到了門外。
兩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小孩站在了門的中間,天邊的陽光也終於掙開了烏雲,露出了點點金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兩人正是一同來的陸千童和柳瀟瀟。
“正風,歐陽哥哥”
兩人幾乎同時喊了出來,顧不得臉上灰蒙蒙的塵土,徑直便往大殿之中奔來。
好似這大殿之中隻有他們夥伴三人,三人便是全部。
歐陽正風這才放開陸憶清的手臂,一陣激動,與奔來的兩人抱作了一團。
被他一陣抓著,如今放開,頓時輕鬆不少,也能活動活動了,隻是她手臂一陣酸疼,顯然是力道不輕。
“瀟瀟,你沒事吧”
柳瀟瀟想必是太過激動,竟是喜極而泣,一邊用袖子擦著眼淚,一邊搖了搖頭。
“正風,你都去哪了,我們還以為你被鬼臉給吃了”
陸千童在一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的問道,語氣中一片隨意,顯然是重逢之後便沒有了開始的擔心和緊張。
歐陽正風走到了一邊,手指不停的捏著衣角,低著頭喃喃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是我不好,我們三個人當中就數我年紀最大,要怪也怪我!”
“怪我……”
柳瀟瀟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爭相攬責任,忽然破涕為笑,抹著眼淚道:“你們兩個也別爭了,我們這不都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