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騎兵鐵騎隆隆,數萬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殺入邢徒軍防線之內,此刻正值夜色降臨,猙獰的騎兵如同黑暗之中的吞噬者一般,從雨幕之中突兀地冒出來。
哨塔上的邢徒戰士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哨塔已經被蜂蛹而過的騎兵淹沒,隨著吱嘎的聲音,哨塔轟然倒塌。
借著雨幕的掩護,數萬王朝騎兵悄無聲息地渡過桑幹河,出現在邢徒軍背後,望著猙獰撲來的騎兵,邢徒軍大帥林諾言麵色慘白。
“殺回去,抵抗!就地結陣!”林諾言揮舞著戰刀大聲地命令潰退的邢徒兵們衝回去抵抗,但是麵對凶悍的騎兵,邢徒兵們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不斷四散奔逃,整個邢徒軍營地一片混亂。
林諾言狀若瘋狂,拉住一名潰退的士兵,嗬斥著他回去抵抗。
士兵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大帥,我們第五旗團已經被擊潰了,擋不住的,快跑吧!”
士兵一把推開攔路的林諾言,匆忙地向後跑去,林諾言一屁股坐在泥水之中,楞楞地望著無數嚷嚷著潰兵從身旁跑過,無奈為力。
王朝騎兵雪亮的馬刀在黑夜之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噗嗤聲響起,有抵抗的邢徒騎兵慘叫著從馬上滾落,重重地砸在泥水之中。
暴雨越來越大,在這樣冰冷而淒涼的黑夜,王朝鐵騎不斷砍殺著邢徒兵,邢徒軍營地已經血流成河。
“大帥,大帥——”有潰逃的軍官發現了坐在泥漿之中的林諾言,急忙停住腳步將其拉起。
“大帥,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不過此刻的林諾言已經被巨大的刺激得失去了冷靜,雙目無神,麻木地望著軍官。
軍官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讓人將林諾言綁在戰馬之上,帶著脫離了戰場,朝著北方逃去。
黑夜混亂,在王朝騎兵突然的襲擊之下,北岸的邢徒軍防線一觸即潰,根本沒有抵抗就一潰千裏,歸附的起義軍將領更是還沒有看到王朝騎兵就率先帶人逃跑,導致整個防線變得七零八落,被王朝騎兵縱橫馳騁。
林川率領的第一兵團拚死力戰之下,借著夜色的掩護脫離了戰場,不過身後的營地已經一片狼藉,林川他們丟失了所有的輜重糧草。
黑夜之中,林川帶領幸存的邢徒戰士快速地行軍,林川沉默得可怕,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心中的怒火像是噴湧的岩漿一般,隨時可能爆發。
近十萬邢徒軍,竟然被人偷襲一觸即潰,眼看著自己就要將王朝軍殲滅,突然的變故讓自己失去了機會,而損兵折將,看到那些熟悉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為了掩護他們撤退,他們義無反顧地轉身殺向追兵,林川就心中一陣陣愧疚。
磅礴的大雨一直持續到半夜才停下,泥濘的道路阻礙了王朝騎兵的追擊,讓林川他們得以脫離戰場。
一路向北,不到六千的邢徒戰士們低陲著腦袋向前走著,不時有人摔倒滾在泥濘的水窪之中,冰冷的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甲,他們神情沮喪,士氣低迷。
邢徒戰士們撤退的匆忙,激戰後就不斷後撤,行軍到半夜,體力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顧忌身後的追兵,他們早就躺在了路旁。
“雷暴”林川停下腳步朝著近衛喊道。
雷暴如同爆熊一般的龐大身子從黑暗之中閃現出來,激戰讓雷暴身上多了幾處深深的血槽,他看起來有一些虛弱。
“大人,有什麼吩咐。”雷暴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