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拒馬鹿角搬到路中央去,別磨磨蹭蹭的——”南川行省西部邊境地區行省公路旁,一名身穿黑色軍服的副百人長正在指揮十多名士兵忙碌著。
黑丘哨卡扼守洛山行省通往南川行省的行省公路,負責盤查來往行人以及敵情示警,由南川軍一名副百人長負責這裏。
夜色降臨,哨卡前點燃了幾堆照明的篝火,白日裏喧囂的行省公路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行人了,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和往常一樣堵住道路,防止夜間有人闖關,然後準備休息。
“頭兒,今晚吃什麼啊?”這些駐守在這荒郊野嶺的哨卡士兵生活枯燥乏味,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關心吃的食物了,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食物的地位已經悄然上升到一個尊貴的地位。
“你小子幹活不積極,就知道吃,咱們哨卡總得讓你吃窮了——”副百人長笑罵著提問的年輕士兵,周圍的士兵們發出了哄笑。
年輕士兵雖然麵龐稚嫩,但是相對於其他那些身材瘦弱的士兵來說,身子胖了整整一圈,顯得很肥胖。
“嘿嘿,哪能啊……”聽到副百人長的笑罵和周圍同袍的哄笑聲,年輕的士兵憨憨地撓著後腦勺,露出尷尬地笑容。
“弄快點,今晚吃——紅燒肉!”副百人心情很好,看到士兵們滿眼期待地望著自己,故意拉長了聲音宣布晚餐食物。
“頭兒威武——”聽到有紅燒肉吃,這些士兵們頓時爆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
小胖子士兵聽到今晚吃紅燒肉,激動地舔了舔自己的舌頭,就快流下口水來,他依稀記得上一次吃肉還是兩個月前,為了盡快吃到紅燒肉,士兵們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很快,鹿角拒馬已經被布置到了行省公路上,阻斷了道路,副百人長檢查了一番後確認沒有問題,滿意的點點頭:“解散——”
“吃肉咯——”哨卡十多名士兵發出了興奮了叫喊聲,直奔數百米外的冒著青煙的木頭房子,他們已經聞到了鮮香的紅燒肉的味道,肚子的饞蟲都被勾了起來。
“這幫小子……”副百人長看到興高采烈地他們,笑著搖搖頭,回頭再次確認行省公路確實上沒有行人過來,這才邁步向小房子走去。
這幾年王朝遭遇到了大旱和風雪,風不調雨不順,很多行省顆粒無收,成千上萬的平民在死亡線上掙紮,很多人活活的餓死於野。
南川軍雖然通過一係列的鼓勵耕織政策和對外戰爭確保了軍隊百姓有飯吃不餓死,但是吃肉依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此聽到吃肉,所以黑丘哨卡的士兵才會這麼激動。
黑丘哨卡的所有士兵都鑽入了小木屋之中,長條桌上木盆裏已經裝滿了熱氣騰騰的紅燒肉,看到眼色光澤耀眼的紅燒肉,眼饞的士兵們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很快就狼吞虎咽起來。
“頭兒,你怎麼不吃啊?”吃得滿嘴流油的士兵們看到副百人長一臉微笑地望著他們,那名胖胖的士兵開口問。
“你們吃吧,吃飽。”副百人長笑著回答。
“哐當——”一名正在狼吞虎咽的士兵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叫了起來,半碗肉塊也掉落在地。
“阿秋,你這麼了……”站起來準備去攙扶滾落在地的另一名士兵話未說完,也痛苦地撲倒在地。
隨著接二連三的碗筷破碎落地的聲音,十多名吃肉的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不多時已經口吐白沫,沒有了生機。
看到追隨自己很久的士兵全部被毒殺,副百人長心情有一些沉重,仰頭喝掉了杯中的烈酒,整理了一下軍服,邁步走出了屋子。
“噠噠——噠噠——”黑暗之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騎兵奔了過來,看到站在道路中央的副百人長,他們勒住了戰馬。
“我是黑丘哨卡副百人長,我已經奉命毒殺了哨兵。”副百人長跑步上前向騎兵領隊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