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言對於瀚海人的主動撤離一直心神不寧,而此刻斥候竟然在大軍的後方遭遇到了瀚海騎兵隊,經驗豐富的林諾言頓時感覺到不妙。
“傳我命令,全軍轉向北邊撤向流沙城,向內衛軍靠攏。”林諾言當機立斷的下達了轉向的命令。
“大帥,咱們擅自轉向是不是應該向楊總長那邊請示一下?畢竟咱們的得到的命令是攻取羅南行省,現在如果撤向北邊的流沙城,萬一貽誤了戰機……”戰歌站在原地沒有動,有一些遲疑。
他後半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現在鎮西軍已經比不得一年前了的兵強馬壯了,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不僅僅沒有元帥了,兵力更是縮減到不足十萬人,如果被扣上一個貽誤戰機的罪名,那麼他們鎮西軍就逃脫不了解散的命運,作為鎮西軍將軍,現在的負責人,他一直戰戰兢兢,得為鎮西軍將士考慮。
林諾言知道戰歌的顧慮,直言不諱地開口:“不用說了,到時候出了事情我來承擔,你們鎮西軍放心就是。”
明陽也覺得僅僅憑借這麼一個情報就全軍改變路線,有些不妥。“大帥,說不定落在後麵的是瀚海人的落單騎兵隊,我們是否要再探查探查?”
林諾言反問:“我們前進了一個多星期,除了被毀滅的村落,連個活人都沒有看到,你覺得正常嗎?”
明陽一時語噎,他們的確挺進了一個多星期,可是沿途除了那些斷壁殘垣的城鎮,別說活人了,連死人都沒有見到一個。
“我懷疑瀚海人在前麵給我們設了套,隨所以咱們不能前進了,最近的堅城是流沙城,我們先去哪裏,靠攏內衛軍,就算瀚海人有什麼陰謀,咱們也不怕。”林諾言知道瀚海人有騎兵部隊,如果自己的部隊被咬上,等瀚海步兵圍上來,在野地裏可就處於劣勢,現在情勢不明朗,隻有靠近友軍才是正確的辦法。
林諾言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戰歌和明陽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對視一眼之後立即返回開始布置轉變路線的事宜。
“全軍後隊變前隊!目標流沙城!”
“全軍後隊變前隊!目標流沙城!”
……
傳令兵騎著快馬從統帥部內疾馳而出,嘶啞的聲音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正在泥地裏艱難險跋涉的南川軍和鎮西軍部隊開始轉向,就像一條黑色的長龍,向著一百多裏外的流沙城開進。
“希望大帥的猜測是對的。”看到雨幕之中的軍隊因為轉向而一片混亂喧囂,站在高處的將軍明陽喃喃自語。
如果林諾言猜測錯誤的話,沒有瀚海人設伏,那麼他們將會背負貽誤戰機的罪名,這可是斬首的大罪,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就算皇帝都保不住林諾言的命,一想到這裏,明陽就感覺到極度的不舒服。
大雨滂沱,改變前進路線的林諾言所部在泥濘之中十分艱難的跋涉,而在他們的前方,擔任先鋒的沐血率領一萬先鋒營士卒正星夜兼程趕往流沙城,準備搶先占據這一堅固的城市,當做大軍的落腳地。
大雨傾盆而下,深沉的夜幕下,渾身濕透的南川軍先鋒營士卒正在跑步前進,不時有人被濕滑的路麵滑倒在地,在咕隆咚的夜裏發出沉悶的響聲。
“快!加快速度!”現在情況已經明了,在南川軍的左右兩翼都發現了瀚海人的影子,沐血的任務很重,那就是在瀚海人之前搶占流沙城,不然麵對四周圍上來的瀚海人,南川軍和鎮西軍將會無險可守,到時候將會陷入極端的危險境地。
“將軍,將軍,在我們的左前方發現同樣向流沙城快速前進的軍隊!”一名氣喘籲籲的士卒狂奔到沐血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