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照亮了大地,陽光穿透氤氳朦朧的霧氣灑落在木屋房頂上熠熠生輝,青煙嫋嫋升起,寧靜的村落逐漸變得喧囂了起來。
蜿蜒流淌的小河邊早起的居民正將木桶灌滿清澈的河水,準備挑回家做飯。
雖然瀚海軍隊占領了遠東地區,但是這座位於紅鐵堡西南方向的村莊因為太過於偏僻,受到了波及很小,這裏的居民依然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恬靜安詳的生活。
挑著清水的漢子正在往山坡上矗立的幾十棟木屋輕快地走著,他突然聽到遠處出來馬蹄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抬眼望向了遠處起伏的丘陵。
他看到了小村通往外界的丘陵埡口,幾名帶著黑色鬥篷的騎兵出現在哪裏,正在向這邊村裏打望,挑水的漢子眼睛瞥到了他們挎在腰間的長刀。
哐當——裝滿清水的木桶從挑水漢子的肩膀上滑落,發出沉悶的聲音,木桶傾倒,清澈凜冽的河水灑了滿地。
“有兵來了!快跑啊!”淒厲的嘶吼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挑水的漢子跌跌撞撞地奔向了村莊,滿臉的慌張。
所謂過兵如過匪,生逢亂世之中,所有的居民都在戰戰兢兢的生活,不僅僅要躲避那些流寇匪徒,也要躲避那些打著各種旗號的軍隊,因為他們同樣的凶狠,輕則搶掠財務,重則屠村毀城。
大多數的時候這些軍隊更加的讓百姓們忌憚,因為他們搶掠之後為了毀滅證據,大多數會殺人滅口。
雖然這座村落位置偏僻,但是鄰近城鎮被屠滅的傳聞可是知道的不少,但凡發現過兵,也就意味著災難,挑水的漢子毫不猶豫地扔下水桶,奔回存內報信。
安靜祥和的村落變得更加喧囂起來,過兵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樣迅速的蔓延開來,村內的居民們驚慌失措,整個村落頓時雞飛狗跳,都在準備逃命。
站在丘陵高處的幾名遠東斥候戰士也看到了朝著村內奔跑的漢子,也聽到了他的呼喊,頓時眉頭皺起。
穿透力十足的銅哨響起,上百名帶著騎兵鬥篷,身穿黑色戰甲的遠東斥候戰士出現在丘陵上,呼喝一聲,策馬朝著村落俯衝了過去。
三百多名驚慌失措的居民被這些渾身散發著冷酷氣息的騎兵圍住了,他們滿臉驚恐,心中忐忑不安,男人們護住了女人,女女人懷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全部綁起來——”下達命令的斥候軍士長語言冰冷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
黑甲斥候戰士們翻身下馬,朝著那些驚恐的居民們走去,麵對這些腰間挎著利刃的騎兵,居民們害怕地發抖,想要掙紮著逃跑。
“再吵——殺無赦!”一直端坐戰馬上的斥候軍士長再一次開口,哭喊掙紮的居民們安靜了下去,他們害怕死亡,害怕那樣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騎兵軍官。
三百多名老少居民全部被反綁著雙手聚集在一起,他們並沒有被殺戮,這些他們從未見過的黑衣騎兵也並沒有掠奪財物,隻是將那些藏匿的居民一一揪了出來。
居民們被十多名黑衣騎兵看管著,他們已經從最初的驚慌之中恢複了一些鎮定,他們並沒有遭遇到傳說之中的屠戮,有長者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想要為居民們求一條活路。
“軍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我們可以給你們錢,我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
黑衣軍士長依然沉默,冰冷地如同萬年寒冰,一名看管的黑衣騎兵將老者重新地推進了人群之中。
麵對這麼一群既不殺人,也不求財的黑衣騎兵,居民們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這些陌生的騎兵們能夠發善心饒過他們的性命。
在居民們的惶恐不安之中,一杆黑色的大旗出現在那條布滿荒草的小路盡頭,大旗越來越高,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卒排著整齊的隊列緊隨黑色的軍旗朝著村落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