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燈光沉浮的酒吧裏,傅媤慕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前麵一字排列了數十個空玻璃杯。

她喝酒又急又猛,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辛辣的液體灌入喉嚨,那種燒灼感一路蔓延到胃裏。

這樣烈的酒,這樣急猛的灌,就算酒量很好,也是玩命的喝法。

媤慕被酒嗆到,咳了起來,吧台的調酒師湊過來朝她豎起大拇指,打趣道:“嘿,看不出來你外表文文靜靜的一女孩兒,喝起酒來那麼彪悍,碉堡了!”

見媤慕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調酒師繼續找話說:“失戀了?嗨——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值得這樣玩命的買醉呢?缺男朋友的話,美女吱一聲,哥們兒隨叫隨到!”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男孩,嘴巴大多都很能吹,他繼續說:“你看我這身高樣貌,帶出去不丟人吧?而且我還有一特點,就是特別專情,忠貞不二!考慮考慮唄!”

媤慕抬起迷蒙的眼睛,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不屑的“嘁”了一聲,繼續喝酒,懶得搭理。

獨角戲有什麼好唱的?調酒師無趣的繼續調酒去了。

男人說什麼專情,說什麼忠貞不二,都是鬼話!傻子才信呢!

可是,傅媤慕,她就是一個傻子。這樣的屁話,她,信過的。

因為這樣的話,葉岩說過。

他樣貌出眾,陽光帥氣。他說隻愛她一個人,他說她是他的寶貝,他說寵她護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她信了,那時覺得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家庭富裕,愛情美滿······

可是,家族企業突遭變故,麵臨破產危機,父親病發住院。她四處奔波求助無果時,卻親眼看見他親密擁著別的女人走出酒店,雙雙上了豪車······

媤慕難過的閉了閉眼,搖了搖昏眩的頭,是真的醉了。

買了單,準備去趟洗手間。來之前她打了電話給楚棋,叫她一個小時後來這裏接她,估計差不多到了。

······秋意大酒店的後門,一個黑暗又隱秘的巷子裏,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飛馳而來,盡管巷子不是很寬,隻能勉強容納一輛車的距離,可是車子卻一路暢通無阻,且行駛速度絲毫沒有放慢,可見司機的駕駛技術不是一般的牛。

車燈很亮,照在巷子裏,把整條巷子都照得亮堂堂的,猶如白日。

車子在秋意大酒店的後門停下,熄火。車門打開時,一個人影從一邊竄了出來。

巷子很直,且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藏身,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隱藏在這裏的。

“老大——”車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小莊立刻迎上去。

被小莊稱作老大的男子虛虛的擺了擺手,然後把車鑰匙丟給他,自顧自的閃進半開的門內。

小莊臉色立刻就變了,他轉身追了上去。

看見老大腳步雖然穩健,可是剛剛借著銀白月光,他分明看見老大的神色不對勁。

那張平時淡然冷漠的臉上,附有大滴的汗珠。平時喜歡抿著的薄唇此刻抿得更緊了,那副俊朗的眉緊蹙。

那是隱忍的表現。

極度的隱忍。

言墨白此刻很難受。身上的血液沸騰翻滾,不受控製的往某個部位衝。

這種感覺太他媽難受了。讓他渾身都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