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鳳魅雪小心翼翼地收好泉靈果,打算朝著來時的方向出宮。
“漂亮姐姐,策兒還有一個禮物送給你!”天策帝君在懷裏摸了摸,拿出了一塊雲上宮的通行令。他的肌膚細致如美瓷,掌心上通紅的令牌格外醒目,末端係著的長長的金色絲絛,在帝凰宮頂端的夜明珠的光芒中熠熠生輝。
“你以後要來看策兒呀!”
“好!”鳳魅雪點頭應道,握著手中帶著幾分溫熱的通行令,眼眶不知道為何有些濕潤。
天策帝君就站在偌大冷清的帝凰宮之中,冷傲孤清的身影,在夜風之中有種令人心疼的孤寂。他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望著她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垂下眸子。
口中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他這才顫抖地伸手按住胸口,身子無力地靠著石柱緩緩跌落,宛如失去一切支撐的大廈,轟然傾塌。他摘下麵具,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蒼白的臉龐,幾乎失去了所有血色,唇瓣泛著詭異的紫色。
發絲垂落到他的麵頰上,冷汗淋漓,濕透了他的後背。
“公子!我去把泉靈果拿回來!”一道身影出現在天策帝君的身邊,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焦急。公子本就是為了泉靈果而來,眼看泉靈果成熟,他卻將它拱手讓人!
方才若不是被公子定住身形,他早就衝出來了,泉靈果可是公子的救命之藥!公子怎麼如此糊塗?
“站住,不許去!”天策帝君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淡淡的聲音,哪怕是虛弱無力也透著懾人的威嚴。
那道身影頓了頓,仍然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有著不取回泉靈果誓不罷休的決絕。就算要受到公子的懲罰,他也要取回泉靈果救公子的性命!
半透明的夜空,廣闊,遼遠,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遠方墨黑的殿宇,高低錯落,像是海洋中起伏的珊瑚叢壘砌而成的山脊,在月光下泛著淡淡流光。
鳳魅雪穿過死寂的皇宮禁地,心中不知道為何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荊棘林,已經再也看不到那輝煌巍峨的帝凰宮,唯有數不盡的荊棘藤蔓在視線之中紮根。
“該不會是娘親出事了吧?”她腦海中不由閃過這樣的想法,連忙加快步伐,顧不上考慮其他,敏捷地穿梭在禦花園之中,尋找著出去的道路。
一片雲層遮掩住月亮,天地驟然黯淡了下來。
窸窸窣窣,一陣撥動枝葉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落在鳳魅雪的耳畔。她連忙躲到一旁的花叢之中,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有著層層疊疊嬌嫩的花瓣,香氣浮動。
一道嬌小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懷裏揣著一個小包袱。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那株古老的梅花樹之下,拿出一個工具,刨開泥土,將手中的小包袱埋了進去。
等到做完這些,她才舒了一口氣,站直身子。
這時月亮也從雲後探出臉龐,明亮的月光映出了那人的模樣。小小的尖臉蛋,有著狐狸般的媚感,一雙杏仁眼睛裏寫滿了得意洋洋。水藍色的長裙,逶迤而下,將玲瓏有致的身子包裹住。
“是她!”鳳魅雪看清楚那人的麵容,不正是當日欺負策兒的小宮女嗎!
雲上宮的碧霜!
“正愁這身夜行衣不方便出宮,沒想到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鳳魅雪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纖薄堅硬的撲克牌,撲克牌的材質很特殊,似紙非紙,是以特質的絲綢,經過一番工藝固化而成。她捏著撲克牌,陡然甩出,撲克牌朝著碧霜的方向飛去。
刷!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撲克牌掠過碧霜的臉頰,釘入一旁的梅花樹之中。
“誰?”碧霜慌張地叫道,注意力一下子被眼前飛過的東西吸引,轉過頭看向梅花樹。還未等她看清眼前的撲克牌,頸後就遭到重擊,眼前陡然一黑,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早知道這家夥這麼沒用,就不必聲東擊西了!”
鳳魅雪纖纖素手一捏,將撲克牌從樹上取了下來,頗為無奈地說道。來到這個地方,她見到的高手太多了,讓她不得不小心行事。這一擊可是用了全力,這一下子,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原本她以為這小宮女好歹也有點身手,沒想到就是個花瓶!
“算了,趕緊離開皇宮!”鳳魅雪三下兩下將碧霜身上的衣裳扒掉,直接將她拖到一旁的花叢之中。她將衣裳穿到自己的身上,大小倒是差不多。臨走的時候,她還沒忘記把碧霜之前埋的東西挖出來看了看,小包袱裏是一個盒子。她直接拿走小盒子,放進袖子的暗袋中。另外在一旁找了個石頭放進包袱裏,然後依樣畫葫蘆地將包袱埋好。做好這些,她便大步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除去麵紗,低著頭快步走到宮門。
“站住!”守在宮門的侍衛大聲喝道,手中握著鋥亮的長槍,氣勢洶洶。
“開宮門!”鳳魅雪舉起雲上宮的出行令牌,抬起絕美的臉龐,刹那間就叫所有人都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天地完全一片暗淡,唯有那張清雅絕倫的麵龐,在月光之下盛放著無雙之美。她一襲水藍色長裙,淡雅素潔,猶如夜色中的藍蓮花,優雅翩然地亭亭踱步而來。她的身上透著叫人難以形容的高貴氣質,像是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子,如夢似幻。
所有人猶如陷入了一個醉人夢境,無法自拔。
“開宮門!”鳳魅雪見到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由蹙了蹙眉頭,語調微微高了幾分。
“原來是雲上宮的女官大人!馬上打開宮門!”侍衛長回過神來,見到太皇太後所在的雲上宮的至尊令牌,連忙恭恭敬敬地讓開了道路,為鳳魅雪開啟了宮門。
這個至尊令牌可不同於其他的普通令牌,若非太皇太後的親信是沒有這令牌的!
“這位女官大人深夜出行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夜路難行,這匹馬借你用吧!”侍衛長殷勤地將高大的馬牽了過來,也不管她會不會騎馬,臉上帶著幾分靦腆的笑容。
“謝了!”鳳魅雪直接躍上馬背,雙腿一夾,就朝著宮外飛馳而去。
踏踏踏!當馬蹄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眾侍衛都仿佛還在夢中未曾醒過來。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她的身後緊緊跟隨。
與此同時,禦花園中一批人從月牙湖中潛入皇宮,來到梅花樹之下,在地上挖出埋在裏麵的金色小包袱。來不及查看,就有腳步聲傳來,他們便連忙抱著包袱潛回月牙湖離開皇宮。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花叢裏,還躺著一個人。
踏踏踏!
清脆的馬蹄聲,在街道上格外清晰。一襲藍裙的少女,手握韁繩,策馬而行,速度快得驚人,絲毫不像是一個常年深居閨中的少女。
“駕!”鳳魅雪一頭棕色長發,在風中高高地飛舞,發絲滑過她雪白的臉頰。點點月光流動在發絲之間,猶如給她的發點綴上了晶瑩的水鑽。隻是感覺到身後緊緊跟隨著的目光,她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縷寒色。
在下一個拐角處,她一手拉著韁繩,壓低身子,驟然轉身,另一手直接取出一把撲克牌。手腕一揚,撲克牌猶如飛羽般爆射而出。
唰唰唰!無數的撲克牌,化作森然的利刃,宛如跳著死亡之舞的白蝶,由一個圓點,陡然散開,將幽深的夜幕劃開一條弧線。
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驚見這來勢洶洶的攻勢,不由心中大震。這世上除了公子,還有誰能夠發現他的隱身之處?
震驚之餘,他敏捷地翻身而起,身子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緊繃的心,微微放鬆了下來。
然而,眼前攢射而來的纖薄撲克牌,竟然還會變化角度,讓他驚得連忙再度飛起,堪堪躲過這可怕的殺招!
嘶!袖角被劃破一大塊,他深深地看了看在空中飄飄蕩蕩幾下,然後掉落在地麵的撲克牌。這薄薄的東西,居然撕開了他身上的天蠶衣,讓他不由得對鳳魅雪又刮目相看了!他轉頭看向前方,鳳魅雪已然消失在夜幕中。
他重重一跺腳,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天的一角泛著魚肚白,浮雲猶如巨大的鴻鵠綻開的翅膀,邊緣鑲著金邊,閃爍著無聲靜默的流光。
寂靜的鳳府,宛如在沉睡之中,仍未蘇醒。晨曦中的霧靄,飄浮在亭台樓閣之間,流連在葳蕤草木之上。金碧輝煌與窮奢極華的建築物,在晨曦中透著幾分寧靜。
鳳魅雪從馬背上利落地跳下,輕輕拍了拍馬背,讓它自行回去。這匹馬倒也有靈性,看懂了她的意思,便撒開蹄子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
鳳魅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事先藏好的衣裳穿好,然後取出泉靈果與皇宮中梅花樹下挖出來的盒子。嬌小的身影,輕車熟路地穿過曲折的道路,走出梅林。她來到梅吟樓前,還沒進屋子,就發現梅吟樓安靜得令她有些發慌。她的心沉了沉,連忙加快步子,朝著梅吟樓跑去。
吱呀——門扉猛地被推開,偌大的梅吟樓之中沒有一絲聲音。
“娘親!”鳳魅雪撥開垂掛的紗幔,踏入充滿藥香的臥室。然而,在藥香之中,還有一縷不屬於這個房間的味道,鳳魅雪當即屏住呼吸,將半敞的窗戶完全打開。
窗外蒙蒙朧朧的晨光,照亮了整個臥房。床上空無一人,流梨和淺草則倒在了一旁的地上,房間裏沒有一絲打鬥的跡象。
她心中有一股火焰,飛騰而起,直衝腦門。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她強行穩定心神,走到流梨和淺草的身邊。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感覺到她們都還活著,緊緊揪扯的心,鬆開了一點點。想到清漪和雪芍的安危,她將兩人抱到一旁的榻子上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到她們的房間。
隻是,她們的房間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影。
她想了想,便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果然,見到了兩個同樣被迷藥迷倒的身子。這兩人一個手中拿著鳳魅雪換洗的衣裳,另一個則在鋪床的時候昏了過去。
“該死的!是什麼人擄走了娘親?”鳳魅雪將清漪和雪芍抱到軟榻上,眼裏的怒焰在狂燒著。清漪等幾人仍然沒有清醒過來,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中了什麼藥。
娘親如今失蹤,泉靈果又隻能保存一日。所有的事情,都叫人措手不及!
“雪兒姑娘,我方才在外麵敲門了,見沒有人回應,便自己進來了!希望不會太過唐突!”
醇美的聲音,帶著幾分瀟灑不羈的味道,自門外傳來。鳳魅雪轉過頭,見到身著一件海綠色雲錦長袍的逍遙聖醫納蘭風吟站在門口,身上出塵的氣質,讓他宛若世外飛仙。
“納蘭公子來得正好,來幫我看看她們中的是什麼迷藥?”鳳魅雪眼睛一亮,朝著納蘭風吟招了招手。要想知道娘親究竟被誰擄走,就必須要讓清漪幾人醒過來。
“好!我來看看!”納蘭風吟走進屋中,聞到空氣中那股特殊的味道,眉頭陡然皺了起來。這味道不是血月天海中獨有的迷海花嗎?
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這小丫頭到底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怎麼了?是不是很麻煩?”鳳魅雪見到他皺眉,不由得開口問道,想知道解開她們身上的迷藥是否麻煩。
“的確是很麻煩!”納蘭風吟點了點頭,表情凝重地回答道。
若是貿然解開她們身上的毒藥,可是會招惹上大麻煩的!到底是解還是不解呢?
“對了,我已經將泉靈果拿到了,隻是娘親不知道被何人擄走了!”鳳魅雪從懷裏取出泉靈果,置於纖細的手掌之上。白皙的掌心,托著流光內斂的泉靈果,有著一種懾人的美。
她的睫羽之下的眸子十分平靜,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量,才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真的拿到泉靈果了!”納蘭風吟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她的手中,心湖裏宛如一顆石頭落了下來,泛起層層漣漪,一直蔓延到靈魂深處,生出幾分悸動之意。她竟然真的將泉靈果取來了!
他本是隨口一提,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泉靈果可是處在皇宮中最可怕的險地,多少人覬覦泉靈果,都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他當時隻為給她一個希望,不曾想到她真的去做了,並且還得到了泉靈果。
心中僅存的一絲遲疑,在她拿出泉靈果的那一瞬間完全打消。她身為一個女子,都能有這樣的執著與堅持,讓他這個七尺男兒都為之震撼。就算是要得罪那可怕的存在,他也不畏懼,他納蘭風吟何曾怕過什麼?
“她們中的是一種名為迷花海的迷藥,既然有泉靈果,隻需要它的一縷香氣,便可解開這迷藥!”
納蘭風吟從她的手中接過泉靈果,手心一縷淡淡的霧氣蒸騰而起,泉靈果之外包裹的冰晶花瓣消融了一片。長袖一撫,泉靈果的一縷異香就飄到雪芍和清漪的鼻尖。她們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有了蘇醒的跡象。
“淺草和流梨在娘親的房間!”鳳魅雪想起她們同樣昏迷,開口提醒道。
“嗯!”納蘭風吟將泉靈果遞給鳳魅雪,轉身走到一旁的房間,泉靈果的餘香傳入兩人的鼻子中,驅散了迷海花的藥性。
陽光照了進來,天色已經大亮,做完這些,他這才將注意力從泉靈果轉移到鳳魅雪的身上。
方才天色蒙矓,他並未仔細看鳳魅雪的麵容。此刻,他回眸的瞬間,瞳仁陡然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麵。
在晨曦的薄光中,鳳魅雪絕美的容顏,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中,陽光落滿了她無瑕的臉頰,泛起一層薄霧光暈。她一張美麗瘦小的臉蛋,略顯幾分青澀稚嫩,卻是完美得叫天地黯然無光。
尤其是鑲嵌在濃密睫羽下的靈瞳,好看得無可挑剔,宛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凝聚而成的鑽石,閃爍著雋永的美麗。
他的心弦錚然有聲,擊打著胸口,奏響一支妙曲仙音,縈繞腦際。
“咳咳咳——”一陣輕咳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納蘭風吟在驚豔之後,也收回了目光,看向已經清醒過來的淺草和流梨。兩人在吸入迷花海的花粉之後,能夠這麼快清醒過來,看來這兩個侍女不是普通人。迷海花的藥性很強烈,哪怕是有泉靈果的香氣驅散藥力,普通人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清醒。也不知道這個鳳家四小姐是什麼來頭,不僅讓名揚天下的煙華公子青睞有加,身邊的侍女也個個身手不凡。
不論是她的傾城之貌,還是霸氣果決的手段,都不像是傳說中那個一無是處的鳳府草包小姐!
紫闕城之中鳳府草包四小姐的名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怕是他這個閑雲野鶴的人,來到紫闕城之後,也得知了她的大名。可想而知,鳳魅雪在紫闕城中的知名度有多高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鳳家幾位小姐特地宣揚,才能讓鳳魅雪這個足不出戶的小姐聲名遠播。
“小姐!淺草無能,沒有保護好夫人!請小姐責罰!”淺草醒來之後,看到床榻之上沒有冷清歡的身影,想到自己昏迷之前一道身影掠過,臉色頓時蒼白。小姐將夫人交給她們照顧,她們卻沒能保護好夫人,辜負了小姐的信任!
“請小姐責罰!”流梨同樣紅著眼框,雙膝跪地,小臉上浮起了自責之色。她原本以為以自己的身手,足以保護夫人和小姐。但是這一次卻栽了個大跟頭,連來人的樣子都沒有見到,就失去了知覺,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們都起來吧!我沒有責備你們的意思,找回娘親才是當務之急,你們可看到是誰帶走我娘親的?”鳳魅雪伸手扶起她們兩人,目光透著異常的平靜,讓她們慌亂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不曾看到來者麵容,但是我感覺那應該是一個男子!他的身邊有一股霧氣籠罩,叫人根本看不到麵容,但是我記得他的發色似乎是銀藍色!”淺草認真地想了想,仔細地說道。那個男子的氣質非常特別,哪怕隻是一個身影,卻也深深地烙進了人的靈魂。若是再見到他,她一定會認出來。
“我也沒有見到他的樣子,不過我也覺得那是一個男子,功力很強!他進入屋子的時候,我們沒有感覺到一點氣息!”流梨同樣努力地回想那人的樣貌,腦海中卻隻有一團霧氣。那個男子身上的氣息,比公子還要可怕。
因為公子身上起碼還有人的氣息,那個人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範疇,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隻有一股叫人想要膜拜的威懾力。
“完全沒有線索嗎?”鳳魅雪聽了她們的話,眉頭不由皺了皺。不管那人是敵是友,她都要盡早找到娘親。否則過了這一日,泉靈果就失去了作用,娘親也沒得救了!她的眸光暗了暗,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淺草,流梨,你們幾人收拾好東西,在醉歡樓中等我的消息!”
“是!小姐!”淺草和流梨重重地點了點頭,著手整理東西,明白鳳魅雪有了什麼決定。
“納蘭公子,很抱歉,大清早就讓你白跑了一趟!你在醉歡樓中等我一日,若是我尋到娘親,就到醉歡樓中找你,可以嗎?”鳳魅雪轉過身,目光帶著幾分歉意看向納蘭風吟。她原本讓他在早晨的時候過來為娘親治療,如今娘親失蹤,她所能做的隻有盡全力去尋找。
“好!”在她那處變不驚的鎮定目光中,納蘭風吟露出了一抹溫暖如熏風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肯定的答複。
“我等你們!”
“謝謝!”鳳魅雪艱難地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對納蘭風吟的屢次幫助,銘記於心。
待到眾人離開梅吟樓之後,鳳魅雪啟動了梅吟樓外的陣法機關。整座梅吟樓被偌大的梅林幻陣包圍,任何人都無法進入。
鳳魅雪回眸看了梅吟樓一眼,大步朝著鳳府家主所在的天雲樓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找那個所謂的爹爹,為了娘親她必須借助鳳府的力量。對方太過神秘,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在一日之內找回娘親。
鳳府是天曜皇朝第一世家,要找一個人,定然要簡單迅速得多!
她的身影消失在梅林的時候,兩道身影便從梅林旁浮現。
“公子,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出宮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拿泉靈果!”一聲急切的聲音,陡然響起。
“你若是再一意孤行,那以後就不必回我身邊了!”斷斷續續的虛弱聲音,帶著幾分冷意落了下來。
“可是公子——”
“沒有什麼可是,你立刻發動天曜翼軍,去搜尋冷清歡的下落!在日落之前,我要得到答複!”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