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手術室外麵他就簽了一份術前協議，當時他也問了那個醫生，簡頌活下來的概率是多少，那醫生卻無奈地搖搖頭。
但因為剛剛情況太過緊急，墨非凡也沒再多問，就直接把那份協議簽下了。
“這個……”醫生們麵麵相覷，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墨非凡這個問題。
“告訴我，手術成功的概率是多少？我太太什麼時候才能醒？嗯？你們說話啊——”墨非凡竭盡全力地咆哮。
“這個……墨先生，我們真沒有把握……”其中一個醫生唯唯諾諾著出聲回答。
“沒把握？每一場手術都沒把握，那醫院裏要你們這些醫生有什麼用？嗯？”墨非凡推開麵前幾個礙眼的人，繼續往簡頌那邊走去。
看著簡頌血肉模糊的模樣，他的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小頌，老婆，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輕輕撫上簡頌的額頭和長發，嘴上卻一直來來回回地念叨著這一句話。
此刻他的內心是自責的，他恨自己沒事偏偏要加班，他恨自己沒能陪簡頌一起回別墅，他恨出車禍的不是他……
“墨非凡，你他媽瘋了？”
忽而，一個男聲在手術室外響來
，醫生們同一時間回頭，墨非凡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抓著簡頌的手呢喃低語。
來人是傅言琛。
他一把拽住墨非凡的襯衫衣領:“非凡，你冷靜一點，先讓醫生手術，小嫂子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沒事的——”
看墨非凡的情況那麼糟糕，傅言琛也不敢再說出什麼來刺激他。
“小頌會好的？對，我有錢，我有人脈，我會找最好的醫院和醫生，小頌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盡管平日裏再怎麼玩鬧不正經，這一刻傅言琛也不得不換上一副認真的模樣。
他看著墨非凡現在這絮絮叨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平常在飛凡集團那叱吒風雲指點江山的總裁氣勢？
後來，墨非凡被傅言琛拽去了休息室，他老老實實地在長椅上坐著，雙手撫上太陽穴，麵露痛苦。
“別難過，會好起來的，”作為好兄弟，傅言琛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做著無聲的安慰。
“我去看看怎麼樣了，你坐在這兒，不許再去手術室，聽到了沒？”他站起來，頗有些無奈又嚴肅地對墨非凡說道。
即使，他現在也不確定墨非凡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嗯。”墨非凡點頭，而後依然沉默。
傅言琛又不放心地看了他兩眼，搖搖頭，抬腿走出了休息室。
……
一夜無眠。
挨到臨近清晨的時候，墨非凡終於忍不下去。
昨天晚上傅言琛走後就一直沒再過來，所以墨非凡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簡頌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站起身，因為一夜沒睡，又實在擔心簡頌的病情，他看上去精神有點恍惚，晃晃悠悠險些站不穩。
他走向手術室，帶著夜間露出頭的胡渣。
正好，他看到了買早餐回來的傅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