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神虎撲退鐵羅漢 蘭花仙禍罪天池龍(2 / 3)

東方蘭停足於一片林中,唉聲歎氣,知道憑己之能得來那寶刀怕沒有希望。可怎麼著呢?這個時候,肚子“咕咕”叫開,餓了,欲要道山外尋村落求乞。可猛抬頭,發現離此不遠有一所草廬,炊煙嫋嫋。有人家,遂走將過去。看屋裏隻有一位蒼發老嫗,便道:“老婆婆,打擾了。”老嫗愣了一下,問道:“這位姑娘哪裏來?怎麼會到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東方蘭歎了口氣,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之家鄉數千裏外,因為……才來在此間。”將經過從頭至尾講了。老婆婆聽了,也為之歎息,道:“真看不出來,你這個纖弱的女子還是位修行客,不遠幾千裏而甘冒風險來到馬頭山,意誌不小,難能可貴。也真苦了你。唉,幫不上你什麼。定是餓了吧?來,快到裏頭坐,有吃的。”東方蘭道:“多謝婆婆。”屋內落座於凳子上。觀屋內,最簡陋不過,僅足平常用需。問老人怎麼會住這裏,深山老林中野獸出沒,難道不怕。老嫗道:“姑娘,說來話長了。我本不住山裏,而是一家大戶的小姐,自幼也練過些武藝。不是誇口,還很不錯。可是家門不幸,一把大火燒個精光。父母皆喪,奴仆盡去,止餘下我一個,孤苦伶仃。聞馬頭山上有神仙,思自己毫無牽掛,於是尋訪之。不求能獲一正果,但能修個長生不老術也就滿足了。動此一根筋,也便做了。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山中轉了有五七天,真就碰上了一位聖姑。她正好修成了正果,要羽化升天。言我此來有緣,遺下七尺紅綾,賜道書一冊,然後便去了。我依照書冊隻學會了前麵簡單淺顯的幾種入門仙術,還有一方辟獸訣,這最有用。而書冊後頭的深奧東西,我就看不懂了。天賦不聰,惱亦無著。於是,也就無心鑽研下去。試想,我修行多年,打一十七到七十一歲,連容顏也無能止其老,會得何成就?更別奢望大道了,不是嗎?今日你之來,也一樣是機緣湊巧,我將聖姑所遺兩件東西轉贈於你吧,或從今用得著。”東方蘭忙起身並擺手,道:“使不得。老婆婆,那般珍貴,我何以敢受?”老嫗道:“別說那個。雖是寶貝,卻對我來說無甚大用處,空擁有之。於手上,亦等同於閑置。對不得它,也是對仙道的一種不敬。而你不然,看得出非尋常人也,料必成真之材,至少比老身要大過之,當領受之而不可辭別。”說完,取來七尺紅綾與仙家神書各一。慌得東方蘭大禮來拜,口稱:“婆婆在上,受東方蘭三拜。感激盛意,必刻苦研習,屈不得二寶。”老嫗忙止,道:“快起來,莫須這樣,速將東西收起。飯已做好,咱一起吃。”端來了幾個饃饃,一盆粥,還有兩小碟兒青菜。另拿過兩副碗筷。東方蘭真是餓極了,狼吞虎咽,一氣吃了不少。而那老嫗卻未怎麼動碗筷,多半時緊著勸客者多吃,或是瞅著東方蘭樂。東方蘭甚覺不好意思,道:“小女於您老麵前丟態失禮了,十分抱歉,不意讓婆婆少了幾頓口糧。”老嫗道:“這沒什麼,米麵有的是。”東方蘭詫異問道:“婆婆,我有點不明白,您居深山之中,哪處得來許多米麵?像我和我師父那樣時時出外化緣,恐怕不會乞得太盛吧?”老嫗道:“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仙家之術千變萬化,奧妙無窮啊。看。”用手一指,那本來將見底的粥盆之中眨眼間又是滿滿的。東方蘭拍手稱妙。老嫗道:“世有不受煙火辟穀之術,采氣****汲於天地,延年長生,但非誰人都可修成。我要是能得那樣就好嘍,卻恐難續意誌,始終未敢嚐試。”二人談笑風生,東方蘭很快將種種不快忘卻腦後,不覺天色早已黑下來。老嫗道:“姑娘,你勞累困乏,早早休息。養精蓄銳。還要敵水士,奪寶刀的。我與你講,那龍君的龍吟龜靈閃霹刀也不是好來的,強索於散仙,橫奪人愛,仰仗自己身份之高,不顧羞恥。你別認真,更甭客氣,彼不肯借刀予你,你就搶它到手,自己隨身留用永久長,氣他死。也沒人說你不當。這叫一報還一報。寶刀在你手裏,可以用來降魔伏邪,多為凡間做些好事。但要是寶刀依然於龍君手,卻是助長惡勢,欺淩弱小,與善者為敵了。他真不配列名仙籍。”說罷,與東方蘭各據土炕一頭,和衣而眠了。

東方蘭連日奔波,身體極度疲乏,呼呼而快步入夢鄉。沉沉一宿,大覺醒來,日已上三竿。往四周一望,蘭女大吃一驚。怎麼了?卻哪裏還有什麼草廬、家什,置身一株歪脖大冠樹下,臥大青石上。然夜裏不曾覺得一點寒氣。“必是仙人點化,”有所悟得,忙跪地向天禱告行謝。在懷裏一摸,那書冊取出。翻看起來,發現片紙夾於內,書一行小字——“百花仙子賜”。原來那老嫗是百花仙子所變,現在不知何處去也。東方蘭再度望空拜謝。花了一整天,熟讀書冊。其本是上界蘭花仙子下凡,天資聰慧,悟性頗高,故很靈通。照法一練,會通了不少。東方蘭此前學藝於釋尼,現轉於道門,是否有礙?不然,釋道雖非一家,之理有所差別,但於法術之修煉之間有所相通。例於東方蘭者很多,比如齊天大聖孫悟空,牛魔王之子紅孩兒,卻乃由道者皈依於佛門。這日未食,並無覺饑餓,可見昨日所餐用並非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