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白龍江附近有一LC縣縣中有一虎威山,山上住著一個金娘娘。這金娘娘為誰?就是當年到翠屏山滋事,重傷神刀女仙者。西門菊正到此,見一金娘娘廟,一問才知是金娘娘逼迫之下,當地人不得已而建造。西門菊認得是那害師之徒,怒火中燒,當日若不是她重創了師父,致元氣大傷,師父也不會讓那令狐丹得手害死,此仇定要報還。於是上了虎威山,尋到了金娘娘的住處盤根洞,罵她出來。仇家相遇,免不了互相謾罵攻訐,直至動武。那金娘娘依舊用寶傘對敵。與西門菊殺戰未多時,便力不能支,使出傘陣向對手施絕門,困於其中。西門菊舞動寶劍,口中念念有詞,光華繚繞,不僅護住了自己,而且摧毀隻隻傘兒,粉粉碎碎。金娘娘大驚,猛見一記光團撲至,不能當,震跌出兩丈遠,受了內傷。爬將起來,欲走,不料一劍飛至,穿了後心,嗚呼哀哉。
說這LC縣之東南乃白S縣這裏去年大旱,顆粒無收。今歲卻又是年景不好,炎日暴曬,地裂水涸,人們都慌了神,怕是要連秧都難下,還靠什麼過日子?多方尋訪高士,來本縣求雨。道這一日,有一道人行至本方,自言能夠呼風喚雨。但若求之降下甘霖,黃金五十錠奉來。起初,人們多有不信,求下雨來才真正神通,方可談錢。但道人又擔心一旦求得雨水下來,人們反悔棄信,不與辛苦錢,豈不是白累了嗎?因此上,兩下爭論不讓。有從中打圓者(不靠天吃飯不種地的人),出了個主意,教道人先露一著,稍求點雨水下來,以讓人信服。若真見功效,先與定金十錠。若使天降大雨,潤頭土地,再付後一部分。雙方思慮了一下,認為可行,訂下了協約。道人於這一日擺下了道場,先求小雨。見土台高壘,上擺香案,道人在台子四角豎立了小旗。又將兩隻瓶子立於案上。然後將一口寶劍飛舞,口中念念有詞。當RB無風,可教他一弄,這場子裏涼風習習,旗兒飄動。“有風了,有風了,”人們不由齊叫起來。看那道人又燒掉符紙二張,照案拜了三拜而起。又舞起寶劍,忽一指左邊的瓶子,裏頭“通通”迸出了三股黑氣團,飛上空中,立時散開,形成了小片陰雲。又將劍一指右邊的瓶子,“通……”,裏頭迸起幾團白光,亮晶晶透著明,打到半空裏炸開,散在雲中。那片雲翻卷一陣,轉了一個大圈子,絲絲雨落。人們驚呼:“雨,下了,真神人也。”皆拜伏於地,懇求道人降那甘霖。道人言:“速備金齊,方降大雨。”話音剛落,卻有一人叫道:“諸位鄉親,莫信此妖道之言,小心他拐了金子走掉。”眾人順聲一看,卻是一個女子,生相質麗。此人為誰?正是那金菊兒。西門菊道:“前時,我到過一個地方,境況亦近此間,同樣大旱,禾苗枯死,重秧不能,恐錯時節。因此當地人請得一道,求之降雨。不期被此輩所騙,誆去黃金五十錠,是用……的手段,來唬人信服他。接下,又……走掉。初之惑人之術同眼前道人出於一轍,想必是同一個人。這道人怕是騙子。”眾人聽此番言語,一片喧嘩。
道人果真是騙子,那地之拐金而遁者便他無外。今聽到有人揭自己老底,大怒,叫道:“諸位靜一下,莫聽這女子之言。彼非善良,本師法眼看得出,她乃旱魃之女。見我與其父作對,便懷恨於心,來誣陷好人,別聽她挑事攛掇。當信我,信我。”眾人難辨是非。西門菊看出大眾麵上多呈疑惑與難色,道:“諸位,若不敢信我,就去信那道人好了。我願奉上金子五十錠,讓道人來為大家即時求大雨。求不下來,就證明是道人坑人騙財,我言無虛。若求下大雨來,這金子我自然不要了,也不會向你們轉來討,心無所悔。你們看怎樣?”說著,由身上取下來一包袱,打開,裏頭現出來黃澄澄的金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十錠。凡人肉眼看不出來,這金子乃石頭所變。眾人不禁又一陣驚亂,“金子,這女子好富有,稱這麼多。”不論怎樣,人們都多愛占便宜,既然有人肯出錢為自己求雨,何樂而不為,當然願意受之,便齊聲叫嚷:“道人,快求大雨。若求不下來,之前那十錠金子的定金還來。”道人臉色突變,有些著慌,但終歸老練,擺手道:“有人搗亂,礙我心氣,今日就到這裏。何日舒緩,何日再求。還須重新準備一下。”人們怕他真個江湖騙子,如此如此商量好了,將道人請入一大戶家中,好酒好菜招待,問需什麼與用什麼,去做準備。但派了人暗中盯住了,防止道人跑掉。也把西門菊請到一房中,看住了她,恭敬相侍,但一樣行以監視,擔心真個是旱魃的女兒呢。觀察其行為舉止,你想,妖怪與人總有不一樣的地方。一旦認定是妖,或請法官降之,或便懇求之向乃父求情,莫再繼續造旱。